第二十五章29（2 / 2）

二师兄站起来阻止几人。

“你们要去干什么？”

一人说道：“向祖师问道。”

“不许去。”

那人眼眶湿润说道：“师兄，你我修行皆有百年。可如今祖师却告诉我们，我们修的道却错了，所以我要去问他。”

那人说着便是流下眼泪。

二师兄说道：“道不会错，错的是祖师。”

“那更要去问。既然道没有错，那他为何要灭他亲自教授我们的道。”

我看着这众人，一些感情脆弱的女弟子又再次哭了起来。

那一群人终于还是上山了。而这一去便是不归。

接着便是第二批人。这些人在头一天的晚上还在饮酒做乐。第二天便抱着视死如归的气势登山。

人在一天天变少，他们一批接着一批上山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为什么明知是死还要去呢？他们眼中的道真的那么重要吗？

又是一个午后夕阳西下的日子。二师兄找到了我。我们一起坐在沙丘上，看着眼前的大漠孤烟，落日熔金。

师兄平静说道：“师弟，我也要上山了。”

我看他：“师兄，会死的。”

师兄笑着说：“我知道，本来我也怕死，可这一帮臭小子一个个视死如归的搞得我这个师兄成了一个胆小鬼一样。所以我也要去了。做师兄的总不能被一帮师弟给比下去。”

“师兄，你们眼中的道真的那么重要吗？”

师兄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是慢慢说道：“我八岁那年上山，至今跟随祖师修道一百二十四年零八个月。我每日听的修的说的皆是师傅传授的道，你说它重不重要？”

随着二师兄还有最后一帮人的离去，终于再次剩下了我一个人。我苦笑，本来还答应了大师兄要带着大家一起活下去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剩下了我一个。

村庄已经成了废墟，那些熟悉的村民们再次消失不见。以中央山峰为中心，红色的云海已经覆盖了大半的天空。这场幻境就快要坍塌了。我知道这次该轮到我了。也没有什么视死如归的勇气，更多的是一种平静。

在临上山前的最后一天。我再次走遍了这座山的每一个角落。而上山的那天我又去看了师姐。我站在她闭关的洞府前良久。

“师姐，我要走了，这一去或许我们就会永别。虽然我不忍心和你分别，可我还是得去。师兄师弟他们都去了，如今也就是剩下了我。如果我再不去。肯定又要被笑话，本来就没用，还这么胆小。所以我必须得去。可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想要去为自己讨个说法。而我只想替他们讨个说法。他们不该就这样白白送死。”

“好了，师姐，话说的太多了，我也该走了。”

我进入了那片天空。如今这里已经没有桃花盛开的景象了。我看见了菩提，在一棵桃树下，他状若疯癫四处寻觅着，却不知道在寻觅什么。他造了那么多的杀孽，我本应该痛恨他，而如今看他，却感觉他更像一个孤独的可怜人，一个迷途的人。

当我出现，他回头看着我，眼睛中带着茫然，此时的我脸上蒙着面巾。

“你也是来送死的吗？”

“不，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你想要向我讨什么债？”

“所有的债。”

菩提的神色茫然：“我欠了你很多东西吗？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

“不止是我，是所有人。”

“还有谁？”

“你看不见吗？他们就在你的身后。”

菩提看向身后，而趁着这个机会我便要靠近，不过却被他一袖子甩飞了。

“你骗我。”

“可你不也欺骗了他们吗？你的那些弟子曾经那么信任你，爱戴你。”

“这不是欺骗，只是他们太过天真。这世界本就如此残酷。弱肉强食而已，我没有错。”

我冷笑：“真想让他们听听你现在的话。让他们看看他们所一直尊敬如父的师傅是怎样的一个人。真是可惜他们直到死的那一刻都还相信着他们师傅不会伤害他们。”

菩提的神色更加茫然。

“你到底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我是谁？”

我突然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菩提，你看我是谁？”

我头戴紫金冠，身披黄袍，脸上一道道金线衬托出一种威严。

玉皇大帝，你是玉皇大帝。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应该去死。菩提的精神变得更加疯癫。

随着他的精神变得癫狂，身上的威压毫无顾忌地释放。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野牛冲击一样。一口又一口的血简直跟不要命一般地吐。然而最严重的还是精神上的冲击。脑子里如同被刀劈斧砍一般。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昏倒。

我继续喊道：“菩提，你已经酿下大错，难道你还要一直执迷不悟下去吗？看看你的那些弟子，他们曾经视你为父母一般爱戴和尊敬。可如今他们一个个被你杀死。难道你的心中就没有一丝的悲痛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菩提痛苦地跪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脑子。

就是此时。

我飞奔上前，挥出了我的绝杀一击。百宝囊中一把戒尺飞出被我握在手上。

“戒尺杀。”我大喊一声，在一阵电闪雷鸣中我的戒尺然后便是“啪”“啪”“啪”的在他脑袋一连拍了三下。

“给我醒。”

随着我的一声大喊，菩提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而风暴平息了。周围的一切开始碎裂。幻境破了。

菩提跪在了我的面前，他苍老的眼中已经尽是泪水。

“是我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