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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朝气运(2 / 2)

关于这个问题,昭明百姓或许不甚了了,但他们这些寿元悠长、经历过昭明建国的修士却十分明白。白鹤宫主寒声道:“暴君,独夫,若不是昭明国小,根基薄弱,他必是天下之祸。”

“一个以王朝为本命法宝,以气运为修行功法的皇帝修士,却是一介独夫,何其可笑。然而更可笑的是,你们这些修真者,想对付他这么多年,都没看清这个事实。”

“五皇子殿下,这个说法确实独到,但那又有什么用?各大门派法宝功法也为人所知,但真动起手来,比的还是高低强弱,靠的还是以长击短,如此庞大的法宝,又有谁能对付得了?”

白鹤宫主继续思考,周景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以国修炼,本应爱民如子,甚至于视民如我,才能做到内外浑然,以外修内,而江靖一介独夫,心法和功法显然不匹配,那就应该存在重大破绽。

“或者将这张图交给各大门派,或许能推演出应对的法诀?”白鹤宫主说完这句话,看到周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只能叹息。“那么殿下带我来看这张图,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证明我比你们更了解他,如果想推翻江靖,那就听我的。”

“推翻之后呢,你比我们更了解国运的运行,那么相比于老皇帝,是不是一个对我们知根知底的新皇帝更有威胁?”

“就算江靖直接死了,他炼化的国运也会按部就班的运行一段时间,除了他指定的太子没人能窃国为君,当今那位太子不是修行中人,也不会炼运之术。”

不会炼运之术,就意味着无法将王朝当做法宝来控制。

白鹤宫主在心中权衡利弊,相较于这位神秘的五皇子,江靖才是真正的祸患。

“我会告诉其他门派你需要我们做什么,但如果其他门派不同意,那我也不能参与。”

“嗯,如果你们答应,我会离开京城去一趟东南,你们要做的是在我回来之前拖住朝廷,延缓内阁对田祥的审判,拖延江靖和田祥亲自见面和对垒的进程,一直到回来。”

“你是想去斩断国运?”

白鹤宫主静静地看着周景,又看向山海真形图。

“我会给其他门派传信,请殿下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天罗观中,灯影摇移。

江靖闭目倚在石座之上,身边站着乌素心和另一位侍者,那位侍者手中捧着厚厚的一摞文书,乌素心则依次取出文书,将内容念给闭目养神的江靖。

“臣于敬忠恭禀陛下,西河县县令赵可法因查案惩毙奸人,奸人之宗亲不服,又恐于朝廷而不敢寻仇于县令,遂恃强凌虐西河县百姓,今已查实致人死亡十一人,据西河县县令上表,其人乃内阁大学士张远人之叔舅,不敢为之,请陛下……”

江靖抬起手打断了乌素心,天罗观内一时寂静。

很快,门外走来一名侍者,在门口恭敬停下,对着屋内拱手,乌素心快步走过去同门外的使者耳语,而后回来禀报。

“陛下,有两伙人意图袭杀和劫持古川县令田祥。”

江靖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了。”

乌素心愣了一下,连忙跪在地上。“回禀陛下,确实是一个时辰前,两伙人意图袭杀或劫持古川县令田祥,但内卫去得及时,田祥如今已经被带回了大牢之中。”

江靖呼了一口气,两只手交叠在胸腹处,用眼睑看着乌素心。“乌素心呐,京城治安不是你的管辖,内卫的事不必你来操心。不过这京城之内的事,怎么过了一个时辰,才得到消息?”

江靖通过国运感知京内情况,一个时辰前,那两股势力像是两道水流激荡在一起,不过现在已经干涸。

“陛下恕罪,小人手下的那些修士,自是不如陛下这般神通广大。”

“哼,其中一伙人,是咱们的京官吧?一帮无能鼠辈,不懂得防患于未然,这种时候倒是出来丢人现眼了,让内卫去查,看看有没有宗室和阁臣参与其中。”

“是!”

“至于另一方,现在有什么消息?”

白鹤宫主一方的修士们也是神通广大,乌素心查不到什么踪迹,一时语塞,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对江靖。

江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乌素心也是无能鼠辈啊。”

不等乌素心求饶,江靖大袖一挥,空中震击声止住了他的言语。“现在去查吧,查不查得出,都记得告诉我一声。”

乌素心连连称是,退出了天罗观。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另一方大概正是那些隐世的宗门,江靖不出手,朝中没人能查出什么,但下人遇到办不成的事,只要该办,也要去办,他们即便清楚,却也得受着,要想过得自在一点,要么掀翻这张桌子,要么就得办成几件办不成的事才行。

江靖默默感受着国运的流动,几颗大星正安居其位,其中最大的几颗正是太子和几名意图争权皇子,而后是朝中大臣和身处要位的宗室,公主府就是其中之一,而景王府则一如既往的荒芜。

在这些气运旋流而成的星星之中,有一颗正落在京城大牢之内,它黯淡却巨大,仿佛燃尽却留有形状的木烬,望之令人生厌。

江靖看向大牢的方向,思考着要用什么方式碾碎这颗木烬。

田祥或许真是个好人以及好官。

但败坏纲常可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