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节外生枝（2 / 2）

众人哪知“八字雁形阵”是何阵法，但也看出来蒙古鞑子像是要结伴逃跑，都大喊一声，向蒙古大汉们冲去。

那紫衣“王爷”冷眼睨视，直到群雄冲到面前，才暴喝一声：“斩马夺旗！”，蒙古汉子们持狼头刀俯身向众人小腿齐排砍去，众人纷纷或举刀棍格挡，或跳起躲避，有两三个人冲得太急，被蒙古汉子挥刀砍倒，其余几人赶紧往后退，又撞到身旁的人，自己先乱了阵脚。

紫衣“王爷”颇懂用兵之道，指挥蒙古汉子们不退反进，结成半圆形，步伐齐整，狼头刀齐刷刷砍出，信江帮和矿帮都是江湖汉子，终究不像蒙古人会战术配合，混乱中又有人吃了刀，扑地滚倒惨叫，众人乱哄哄各自避开。

梁栋看信江帮和矿帮的汉子们吃了亏，他毕竟少年侠性，有心帮忙，以目示意钟天佑，低声道：“钟大哥，我鹞飞儿，要走了。”

钟天佑看梁栋的眼睛中透露出坚定又果敢的神光，忙手轻轻一按桌子，也低声道：“兄弟，鹞飞儿再厉害也是个贼，你得时刻注意把自己的英雄气藏好了，哥哥抓你也须演得像些，你多加小心了！”

梁栋点点头，隐去眼中光芒，纵身飞上桌子，抓起筷筒里一把筷子，用暗器手法向蒙古汉子射去，蒙古汉子们措不及防，有几个头上中筷的血流满脸，气得用蒙古语哇哇乱骂。

那蒙古王爷看梁栋跳出来，把刀指着他，用汉话喝道：“颜先生哪里去了？”

梁栋呵呵笑道：“什么盐先生油先生，沉在水里只能做个腌先生！”他又一脚踢出一个盘子，跟着飞身弹射而起，手里捉一根筷子，直扑蒙古王爷。

蒙古王爷看这人竟凌空越过桌子朝他扑来，吃了一惊，赶紧横刀后退，那些蒙古汉子们忙驾刀来挡，梁栋伸出筷子在刀丛中一点，筷子咔嚓一声而断，梁栋却借力扭身，落到了那黑衣少妇身旁。

抱着黑衣少妇的蒙古汉子怒喝一声，一刀斜劈向梁栋，梁栋侧身闪过，用断筷在他腿上“风市”穴插去，蒙古汉子惨叫一声，捂着腿栽倒在地上。

梁栋一手捞起蒙古汉子手里的狼头刀，反身旋风腿踢倒了身后偷袭的一名蒙古汉子，呵呵笑道：“周夫人才是小爷的菜！”，竟拦腰抱住那黑衣少妇，纵身从楼梯口的窗户跃下，落向楼下的江水里。

钟天佑没料到梁栋竟以这种方式踏上了“假冒鹞飞儿”之程，他暗暗摇头，来不及思索，两手掀翻桌子，暴喝一声道：“淫贼鹞飞儿往哪里跑？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靠后！”也一纵身，从身后的窗口跃向江心。

那蒙古王爷看梁栋带走了黑衣少妇，脸色大变，一挥手，急忙转身蹬蹬下楼去追，那些蒙古汉子都嘴里语哇啦哇啦乱喊，急追着下楼去了。

翟秋寒闪身到窗边，看了看楼下江水，急道：“兄弟们，快把嫂夫人救回来！”，带头穿窗跳下江中，信江帮众人醒悟过来，纷纷打破窗户，都从楼上跳入江水里，有几个受伤的，互相搀扶着也追下楼去。

矿帮众人面面相觑，呆望着石勇，石勇忽然想起什么，急道：“跟住信江帮和那周夫人，我们才能找回凌帮主！”矿帮人都不会水，赶紧背起受伤的几个兄弟，乱哄哄跟着下楼去了。

青面汉子“腾”地站起来，看了看楼下江水，把手中酒碗放下，说道：“桑迦大师，秦某今天有事，改天再来比过！”就要钻身也从窗口跳下。

那西域番僧“呼”地一掌，竟卷起面前的十几个空酒坛子，排山倒海般击向青面汉子后背，口中叫道：“想走也行，带我去见见陈鉴湖！”

青面汉子跃出楼外，旋风般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摘头顶戴的范阳毡笠，将那空酒坛子扫落，借着那番僧的掌力，加速向江水里坠去，只留下爽朗笑声飘荡在水面：“大师先赢了我再说”

西域番僧本想去追，却看见窗外一轮明晃晃的圆月从东山上升起，月亮投影在江水之中，随着江波轻轻摇曳，他脸色大变，喃喃道：“快了快了。”紧紧身上僧袍，急匆匆也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