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八月十九—春宵一刻值千金19(1 / 2)
经过几次被潜入,目前太子宫一定守卫森严,鸟都不一定能飞得进去,这是毋庸置疑的。
用生命去试探这守卫是不是严丝合缝,怎么算怎么不划算。
叶缚雨没有喝酒,用过饭菜以后,躺床上阖上双眼小憩。
直到午夜时分,他睁开了眼睛,黑暗之中目如寒星,所能见之物竟与白日无甚区别。
他利落地起身下地,整理好衣服,带上宝刀。
提起脚步,他决定先出去转转。
已经走到门口,但在打开门的瞬间他又停住了,想了一下,他转身来到窗子下,人躲在一旁,轻轻用刀柄拨动窗子,打开一条缝,侧着身向外观看。
然而,有雾,就算他是夜视眼,也看不清楚十米开外。
只能隐隐的听到侍卫们巡逻的脚步声。
叶缚雨转念一想,从床底拿出了那半块石块,用掌力一压,恰好碎成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小石块,他一个一个捏在手里,心里盘算好,突然开窗,向太子寝宫前的一棵苍松树冠上扔出一个。
小石子携着风声呼啸着打在树枝上,又弹到地上。
正在巡逻的一个小队长大声喝道:
“谁?!什么人?!”
随后,几个方向都传出一阵脚步声,几个灯笼亮起,向松树聚拢过去。
就在发出小石子的同时,叶缚雨翻到窗外,马上如飞鸟般掠起,落在了清雅居的房顶之上。
他像猫一样伏在房顶的屋脊后面,观察着对面太子寝宫的动静。
那小队长带人四处搜寻了几圈,没找到什么人,只找到了一只卧在草丛中的猫。
“妈的,谁养的!死猫吓死老子了!”
侍卫小队长压了压心跳,对手下侍卫们大声道:“没有人,虚惊一场!都给老子看仔细了,若有半点儿差池,谁也保不了你们的脑袋!”
侍卫们立刻应声答“是”。
这片刻的慌乱过去,侍卫们又恢复了秩序。
太子寝宫门口两边高高挂着灯笼,在雾中发出白惨惨的光,但还是不能让人看得太远。
叶缚雨捏着石子,正准备朝寝宫的左右两边再各来一次,还没出手,突然听到对面屋顶有瓦片刮擦的细微声响,他赶紧收手,凝神看去。
对面寝宫的瓦片已经被人掀开了一个洞,一个人的上半身正鬼鬼祟祟地从房顶的洞里探出来。
叶缚雨伏得更低些,双眼盯住那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人探出头后,左右看看没有人,就嗖一下全身钻了出来,然后也伏在了房顶上,一动不动地等着下面的动静。
若是平日,这样的距离,叶缚雨看他应该看得真真的,但今晚的雾实在是太大,他只能看个轮廓,对面这人的身形偏瘦,不高也不矮,身法很顺滑,像是全身无骨,给人的感觉就像条游鱼[刘1]。
有这样身手的人能出现在哪里,都不会让人奇怪,但他出现在刚遇袭不久的太子寝宫的房顶,就非常有趣了。
叶缚雨想让这件事变得更有趣,于是,他抬手就把手中的小石子打在了对面的房顶上。
石子带着内力,去势又迅疾力道又强劲,相继打在对面的琉璃瓦上,啪啪两声脆响,估计瓦都碎了。
那人显然吃了一惊,左右环顾,啥也没看到。
下边巡逻的侍卫们显然被惊到了,他们再一次从四面聚拢过来。
小队长暴躁至极,大声喝道:“究竟是谁!出来!房顶上有人!快去看看!”
这次引起的骚乱比上次严重得多。
那人毫不犹豫,马上就从洞里钻了回去,就像鱼一样悄无声息,还顺手把瓦片放回了原位。
这时,住在第一重院子里的假和尚和笛郎君赶了过来。
笛郎君接过一盏灯笼,脚尖点地,飞身上了房顶,一下就发现了房顶上某个地方的瓦放得有些问题,露着一个小半片瓦大小的洞。
他蹲在屋顶上从洞里向下面看,能看到太子根本都没有醒,睡得还很香的样子。
笛郎君一边悄悄地把琉璃瓦放正,一边对底下的人喊道:
“没什么发现!房顶上没人!”
“有趣,这可真有趣。”
叶缚雨观察着发生的一切,觉得有趣极了。
能从太子寝宫里出逃的人究竟是谁?
笛郎君又为什么要掩盖这一切?难道是那人的同伙?难道他表面是公主的人,实际上却是王爷或国师的人?
第三重院落里已被灯笼火把照亮,笛郎君也从房顶上下来了,跟假和尚一起去拍寝宫的门。
里面的一个婢女睡眼惺忪着打开门出来,又把门关好才低着声音抱怨道:
“太子殿下正睡着,人好好的,没有任何事发生,也没有人进来,你们不要把殿下吵醒了。”
假和尚大眼一瞪,小婢女吓得倒退了一步,瞬间睡意全无,完全醒了。
笛郎君笑呵呵地道:“别介意,实在是属下们关心太子安危,没事就好。”
小婢女道了声不送,回屋里去了。
笛郎君对侍卫小队长道:“赵护卫长,打起精神,再仔细搜索一遍。”
“是,笛统领!”
赵护卫长应声,之后就咋咋呼呼地安排小队巡逻去了。
等到周围没人了,笛郎君才神色严肃地跟假和尚嘀咕了一番,之后这两人悄悄地躲进走廊柱子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准备守株待兔。
叶缚雨心下当即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笛郎君那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他做出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迷惑敌人,料想敌人有可能还会再来行刺。
想到这儿,叶缚雨不再关心他们如何,趁着没人注意这边,飞鸟般滑落在门前,快速推开虚掩的门,闪身进去了。
屋里有人!
在关上房门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