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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从捡垃圾开始的异次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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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我想知道我是谁127(1 / 2)

室内没开灯。

阿尔弗看不见,所以不需要。

临玉夜视能力好,再加上阿尔弗肩膀上的那个荧光小章鱼,视物也不成问题。

她抬起手腕点开光脑,看了一眼具体的时间,上面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

距离被伏击已经过去了五天。

“我沉睡了这么久?”临玉的眼中霎时浮现出浅浅的惊诧,而后又看向阿尔弗,“你是在哪里把我捞起来的?”

祭司直言:“没有捞你。”

临玉:?

“另外两人的逃生舱降落在了第五星系边境线上,很好带回来,而你被路过的星盗捕获,正要被卖去第三星系的地下拍卖场。”

临玉好奇:“然后呢?”

“然后教廷军把星盗抓住,全部移交给了星海公约执法组织,并依照人头获得了大小金额不同的赏金。”

“你一个挥金如土的祭司还会贪图那点赏金?”

阿尔弗面色不变,语气淡淡:“人永远不会嫌财富多。”

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

临玉“喔”了一声:“懂了,你那个随意给钱的账户被王室冻结了,对吧。”

阿尔弗:“……”

阿尔弗神情不变,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把双手塞进了祭袍宽大的衣袖里。

沉默不语。

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回答。

小章鱼在肩头指责她:【你说话还真喜欢戳人痛处。】

阿尔弗:“……”

祭司强硬地转移了话题:“你的精神感觉如何?”

“……头痛,休息几天就好了。”

“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了。”结束这种生硬的寒暄,临玉终于说到正事:“你应该也有所预料——我回到萨维尔的消息被泄露了。”

“祭司大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阿尔弗沉默。

阿尔弗绷着表情,语气很轻:“不是我。”

“那还能是谁?那些军舰上可是印着教廷的标志。”

临玉微笑,语调发沉,双眼一眨不眨地借着微弱的荧光看向白发祭司,“据我所知,在原萨维尔军部的一半军团选择教廷之后,那些军舰原本的图标都变成了教廷,说是要……和那群效忠当今皇帝的走狗完全分开?”

“临玉,你不会不明白才对。”阿尔弗反问,“你真的没有看出如此拙劣的栽赃吗?”

小章鱼看看这个,转头看看那个,啪的一声从阿尔弗的肩膀跳上了临玉的肩膀,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用一根触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临玉的脑袋——

虽然给人的感受就和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挠了两下没什么区别。

【她就是脑袋坏了啊,我们要体谅一下她。】小章鱼不赞同地看着他,【都说了精神力损耗严重,脑袋转不过弯来也正常吧。】

临玉:“……”

临玉微笑着把小章鱼从自己的肩膀上扯下来,然后放进了桌上阿尔弗用的那只杯子里。

她当然知道。

只是还需要验证一些东西,比如祭司的立场。

临玉其实想知道,这位被王室关了十二年的祭司到底是只想要自由,还是想要象征着自由的背后那被野心驱使、仿佛举手可摘的王位。

如果他想要成为新的王,那就要重新考虑和他的合作。

阿尔弗明白了她的想法,没管莫名没了声音的小章鱼,而是第一时间表明:“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你要建立新的制度,那就建立新的制度。”

“我知道你的意思,教廷有卧底泄露你的行踪,我明白,这几天正在查,还没结果。”

祭司一口气说完这些,临玉听完,神情不变,语气也如常,好像听见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只是问他。

“为什么不感兴趣?”

“如你所见。”他使用精神力感知了精神体的位置,而后意识到它正泡在自己的水杯里,整个人微微顿住,才指着水杯里的小章鱼开了口。

“我精神分裂,全萨维尔或许都找不出第二个和它一样的精神体,我无法胜任领导者的职位。”

“仅仅是因为所谓的疾病?如果没有精神分裂呢?”

“我的回答不会变。”

“为什么?”

——为什么?

祭司没想好怎么说。

身为盟友,虽然两人对各自的想法大概有个底,但两人都谨慎地没有交付完全的信任。

一个被王室监管十二年,衣食住言行全都被书写成报告呈上王室的案桌,侍奉女神数十载,就连教廷的门都不被允许出去。

一个从异种遍地跑的世界长大,死了又活立刻开始和皇帝、便宜兄弟、疯狂科学家等角色算计来算计去,来到这里这么久都没消停。

完全信任某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呢?

一个人自言对权力不感兴趣,除非拿出比这更迫切的事情,否则无法让人相信。

但人总是很难自证。

临玉要他自证,阿尔弗可以选择拒绝。

但他想了想,还是说了:“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临玉看着他。

祭司又说:“我是谁?”

“……这是哲学问题吗?”

“这是生理学的问题。”阿尔弗语调冷静,“蘑菇的存在太特殊了,萨维尔人的精神分裂案例虽然极少,但有记载的也有两例……我查阅过,根本没出现所谓的精神体。”

“一开始,我总觉得是因为神眷者的精神力和寻常萨维尔人有所区别,直到你我决定合作,并伪造你吸收琼枝才让精神力恢复的假象之后——”

系统翻了翻记录。

【那之后,来往教廷的人很多,大家都想要在神像下获得和宿主一样的“领悟”,所以阿尔弗每天都脚不沾地。】

“我观察的人数变多,太多了……琼枝下的信徒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感知琼枝,而我发现,其实精神力的本源,无论是神眷者还是普通人,都是一样的。”

只是运行的方式不同,使用的方法也不同。

就像萨维尔人的精神力可以感知和碰撞,可以融合机械进行运转,强大的精神力甚至可以搅乱另一个人的精神海,让对方变成疯子(但需要极大的差距)。

阿尔弗原本以为自己是这样的。

可是……他观察了每个月祈神日来到教廷的王室成员们。

观察了许许多多普通的萨维尔民众们。

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运行方式和这二者都不一样。

“我是被老师从边缘星系带回来的,我想知道我是谁。”祭司轻声道,“我想知道我的家人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流落到边缘星……这些老师都没讲过。”

而他幼时的记忆如同一团飘渺如烟的绸缎,就像现在这样遮盖在眼睛处,看也看不见,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总是迫切地很。

系统纳闷不解:【他都万人之上了,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吗?】

临玉没回答。

——很重要吗?

她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

教廷军的掌管权被祭司亲手送到了临玉的手上。

他想重获自由,探寻自己从来自何处,家人又是什么样的,好像目前也就这点微小的信念能够支撑他活在这个世界上。

万人敬仰的祭司深陷孤独,常年指望着出逃的精神体精彩的经历来给记忆润色。

教廷军的叛徒隐藏地太深,阿尔弗不着痕迹地忙活了几天也没抓到,但时间并不特别急迫。

该担心的是王室,是皇帝本人。

在时间来到第二天的早晨时,因忧心而浅眠的扶朕和阿布终于得知了临玉醒过来的消息。

扶朕一个箭步冲向临玉的房门口,手刚一抬起,正准备敲门,又突然犹豫。

阿布紧随其后,见状尾巴左右摇晃着催促:“喵——”

刚嚎一嗓子才来得及转换语言系统,又自己翻译了一遍刚刚的猫语言:“你怎么不敲门?”

扶朕面露忧虑之色:“万一临姐现在在睡觉怎么办?”

他和阿布都在那艘飞船上,自然知道当初的时机该有多紧迫。

临玉在炮火中驾驶着小破飞船躲避,飞船的受损程度还达到了最高,这种情况下三人都能奇迹生还,真多亏了她。

但大概是消耗过度,临玉在逃生舱里休眠了很久,一直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