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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相约下扬州26(1 / 2)

原本说是吃火锅的,但是范建觉得不够隆重,二皇子拜府,范若若拜师,只吃火锅,一旦说出去,他这户部尚书的面子怎么也挂不住啊!于是便吩咐后厨改成了大晚宴。

拜师仪式由王启年全权负责,祭祖、行礼、敬茶,程序虽简式化,但也花费了半个时辰,同时也给后厨争取了晚宴准备的时间。

林婉儿、范若若和武昭阳聊得不甚欢喜,相比仙人,师傅这个身份,似乎使人际关系更融洽些。

“来,尝尝我们三个做的菓子。”

看着石桌上各种好看的花样点心,范闲对武昭阳有了几分另眼相待,只李承泽的目光,几乎追随着武昭阳身影寸刻不离。

“唉,你要不就跟她们玩吧!一直瞅着,生怕在我府里丢了似的。”

李承泽轻咳了一声道:“我只是好久没见着婉儿对我这般亲厚了。”

“你那两眼睛看得也不是婉儿呀!”范闲白了李承泽一眼,顺便招呼道:“面对好点好茶,不如我们来对诗吧?”

李承泽很是同意,范若若拉着武昭阳和林婉儿走了过来,为难道:“可是哥哥,我不会作诗。”

范闲简直没眼道:“二皇子在这坐着,你这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今天算是被你亲自给砸了。”

武昭阳笑道:“我看也不必现做,想到谁的诗,都可以念,费着那功夫,鉴察院八处今晚又该睡不着了。”

范若若立马抱住武昭阳,笑道:“我师傅说的对,哥,你不许欺负我才学不如你。”

范闲其实也心虚了起来,“那咱们不做诗,就背诗。”

凭借脑子里那块芯片,背诗谁能背得过范闲啊!

范若若开心的拉着武昭阳和林婉儿坐到了李承泽对面,论尊卑,于是李承泽率先道:“我想到范闲的一首诗,‘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二哥,怎么突然想起这首?”林婉儿觉得不通此下意境,如今相聚欢喜,哪能吟诵分别,范闲却道:“二殿下,有眼光。”说着,便和李承泽碰了一杯。

“范闲的这首诗,我有个下阙。”众人都看向武昭阳,昭阳说道:“六翮飘飖私自怜,一离京洛十馀年。丈夫贫贱应未足,今日相逢无酒钱。”

“害,菓子都是你自己做的,今儿我就不让你给钱了。”范闲此话一出,整个哄堂大笑,他倒忘了,当日只背了前半阙,不禁对武昭阳竖起了大拇指。

“我看到这么好看的点心,不免就想到江南。”林婉儿想了想道:“我也想到相公的一首,‘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嗯,听婉儿这么一念,明年的烟花三月,我倒是想去扬州城看看了。”

范若若欢喜道:“师傅,那到时候我陪你去吧!”

“我和婉儿也去,绝对不会打扰你们师徒俩。”范闲解释道:“我这很快就要接受内库,明年怎么都得南下,顺道搭您个顺风车,可好?”

“来年三月,你和婉儿倒行,可若若要做新娘子的,如何陪我去?”昭阳本是打趣,范若若却瞬间冷了脸,又不好对李承泽太不敬,武昭阳顺着范若若的视线,瞧到了李承泽的尴尬,便笑道:“那李弘成是有些不成器,倘若你不愿意,师傅有办法给你退了这门婚事。”

“真的吗?”范若若欣喜不已,范闲忙道:“老祖宗,咱们可不兴流血的哈!”

“你想多了。”武昭阳道:“解决事情的方式千千万,为何要取伤人性命的这条呢?”

“是啊!”范闲对李承泽反问道:“为何要伤人性命呢?”

武昭阳听出了范闲话里的阴阳怪气,却见李承泽一脸茫然,便道:“既往之失,说开罢手,ー差半错,哪个没有。众人都有错,只是身处的环境不同,我也有错,你范闲也有。”

看范闲不服,别过了脸,武昭阳见他没有要缓和的意思,又道:“‘万事由天莫强求,何须苦苦用机谋?饱三餐饭常知足,得一帆风便可收。生事事生何日了,害人人害几时休。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后头。’”

范闲红了眼,道:“我知道你学问比我高,但是我心里难过。”

武昭阳伸手拍了拍范闲的背道:“滕子京是为护你身亡,我很感激他,可范无救亦是为殿下而去,我也惋惜他,众生平等,你伤他一剑,他还你一刀,都是错。”

“还能这么画等号吗?”范闲没好气,眼瞅着茶话会就要四分五裂,林婉儿忙道:“都是自家人,冤冤相报何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