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龙影28（2 / 2）

“有些事，本就是一生都无法弄清楚的秘密……”

不知为何，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弄清楚这背后的一切。

恍惚间那些青年已经进入店中，一个个手里都抄着铁管，额头上纹着利爪。

雷震寰默默放下罗殊羽的衣袖，站起身来。同时，他塞给罗殊羽一本小册子，低声道：“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打开它。”

为首的那人染着一头黄发，把钢管轻轻放在雷震寰的后颈：“嘿，老雷，生意这么好啊？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吧？”

“农历初七，缴纳保险的日子。”雷震寰低声道。

“知道就好……”黄发人拖着长长的尾音，向雷震寰伸出手去。

雷震寰满脸堆笑：“许爷，最近……生意确实不景气，手头比较困难……”

他话音未落，黄发人许成已经一棍打下，正中他后脑。雷震寰两眼一黑，坐倒在地。

罗殊羽从纹身椅上直起身，关切地望向六叔。这时，黄发人许成却朝他投来一道冰冷的目光。他暗道不好，准备起身回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是客人？他应该有钱。”其中一人道。众人立刻蜂拥而至，将罗殊羽围堵在店中狭小的一角。

雷震寰匍匐在地，抓住许成的裤脚，央求道：“许爷，求求你放过这孩子吧，他今天第一次来这里，跟他没关系……”

“废物，老子管你……”许成一脚踢开雷震寰的手，就去扯罗殊羽的衣领。

只听一声轻响，罗殊羽身上的外套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罗殊羽原本坐在纹身椅上，此时猛然站起身，凝视许成，冷冷道：“赔我衣服。”

许成早就习惯于市井流氓之间的斗争，最是吃软不吃硬，罗殊羽此举让他立刻怒火中烧。他单手一把掐住罗殊羽的脖子，怒喝道：“小伙子，你底子挺硬啊。”

随着他的大幅度动作，罗殊羽口袋里一本小册子掉落在地。

而他的外套内领上，隐约露出一个金线镶的“天”字。许成揭起一看，念道：“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话音未落，众人已经一片哄笑。

罗殊羽想要摇头，却发现脖颈动弹不得，而许成已经一巴掌打向他的脸颊。

慌乱之中，一滴汗水滴入罗殊羽的左眼。透过右眼，许成出掌的方向尽收眼底。

他伸手一挡，拦下了许成这一掌。

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

许成打遍花城街没有敌手，不料今天却被一个“第一次来”的少年接连羞辱，怒不可遏。他拔出小刀，向罗殊羽的面门重重砍去。

罗殊羽再去看那刀刃的走向，右眼却也蒙了汗，睁不开了。这一刀劈在他左边眼睑，将他的整个眼球生生剜出！

罗殊羽只觉面门一热，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滚了下来。然而他空洞洞的左眼眶却忽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紫光。光芒过处，一群青年不由得都向后退了半步。

他的左眼似乎已经被人剜去，视觉却并未受到丝毫影响。待到紫光稍稍退去，罗殊羽环顾四周，再也没有一人敢近身。

“真龙之眼！”许成低声道，“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天龙门……不是已经完了吗？”

就在此时，习习微风吹来，翻开了地上那小册子。扉页上，画着一条高飞的龙。

这条龙的外观，正与罗殊羽手臂上突然出现的龙纹一模一样。两条龙唯一的区别在于——罗殊羽手臂上的龙是没有眼睛的，而画上的龙，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正望着书页外的观赏者。

罗殊羽伸出手，轻轻触摸画龙。霎时间周遭的景物全都如飞灰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万丈高空中的一小块空地。

脚下是繁华的城市，身边却空无一物。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想不到，你还是来到这里了。”

罗殊羽茫然环顾四周，只见虚空之中走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罗殊羽看到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