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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喜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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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呀,你这些日子到哪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是被贼人绑走了吗?”

心情平复一些后,大夫人急急的问。

“我……我去了……呃,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他心慌地往后一瞟。

自从中了毒后,他从事事圆滑的奸狡商人变成殷实的正直儿郎,不像以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似是而非的道理误导别人的判断力。现在的他没有心机,也不懂何谓城府,而且在叶妍正义感十足的潜移默化下,更引出他良善耿直的一面,做事偏向以和为贵。

“夫人,这由我来说吧,二少爷天生贵人,记不得这些琐事,我这张嘴巴就是用来说话的,不让我开口还真惩得难受。”接收到他求救的目光,叶妍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上前帮他解围。

这头笨牛真是没用,明明在家里教得好好的,还让他演练了七、八回,就怕没套好招,露了馅。没想到他还是出状况,到头来仍是得由她出头帮腔。

唉!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呀,难道是上辈子欠他的不成?

“咦,妍姑娘你也在呀!我怎么没瞧见你。”

大夫人泪眼一眨,这才看清楚儿子后头有个人。这娇小利落的身影,不就是先前替儿子做媒的妍姊儿吗?

叶妍眼角抽描了一下,她这么大一个人杵在那儿不动,瞎子都看得见遮光了,何况是明眼人,她干笑的说:“夫人眼里只有二少爷,我这芝麻绿豆大的小黑点就不用多瞧了,我这不就自个儿出声了。”

“瞧我一时高兴过了头,忘了招呼你了,来来,快坐下,快告诉我这傻儿子究竟上哪去了。”她吩咐下人上茶。

叶妍也老实不客气地挑了张紫檀椅坐下,脸上堆满讨赏的笑。“还不是先前我和二少爷打了个赌,他赌我没法在一个月内办妥他的终身大事,我也跟他赌了气,非赢这局不可……”此时一杯热茶送了上来,她缓了口气先啜口上等龙井,再娓娓道来令人不起疑的假话。

“……想当然尔是我赌赢了,婚礼当晚我就向他要赢来的赌金,谁知他输了赖皮,不肯给,在新房门口闹了一会就跑了。当时我想他人就在府邸里,总要回房过新婚夜嘛,我也识趣的走开,当是玩笑一场,没再提起此事,一忙就忙忘了……”

“那你怎么找到泽儿的,我们李府上下全派出去了,就是毫无消息……”想到先前的煎熬,止住的泪又扑簌簌往下流。

一见到娘亲落泪,李承泽窝心地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拭泪,顺手端起茶杯让她喝一口,润润喉。

叶妍夸大的哈了一声,模样俏皮逗人开心。“说来也真巧,我刚上李家布行买布,和锺掌柜聊了起来,乍听二少爷死讯时还吓了一跳,压根不信欠债的人居然想以死赖帐。”

说时,她吐了吐粉舌,假装为自己的一时失言致歉。“哎呀!不是我跟死人要钱啦,一脸富贵相的二少爷怎么舍得丢下夫人你,当个不孝子呢,我在心里为你抱屈呢,边走边骂时,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留着尾,吊人胃口。

“继续说,别停。”大夫人急了,催促着。

叶妍又喝了口茶,抿了抿唇。“也许是我这债主运气好,一出城还没到家呢,就瞧见有个人蹲在树下啃馒头,我上前一瞧……哟!我的阿爹阿娘,不就是李家二少爷嘛,他还啾着我说,他没输,是我诈胡。”

“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他这些天去了哪里,遇见什么人……”好端端的人不会从府里说失踪就失踪,肯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叶妍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夫人你也晓得二少爷的情形,我费了心思要问明白,可他一下子说天黑了,一下子又想追兔儿,一问三不知,我也没法问下去。”

她说的口干舌燥,编个谎真不容易,要面面俱到,环环相扣,才不致让人起疑,要不是李府藏了只包藏祸心的土狼,她又何必这般辛苦,吃力不讨好地把自己扯入这场混水中,弄湿了双脚还得陪着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