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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只如此,他还带回了京城里几家药材行的掌柜,心思之细腻,办事之有效率让柳芫开了眼界。
尹安羲选在大厅里让知府审案,威镇侯则是坐在知府身侧,柳九、柳芫和罗氏则是坐在下座,对面坐的是薛氏的兄长薛平,而跪在厅堂上的则是湛蓝和尹府几位丫鬟,当然,其中也包括了罗氏的心腹如玉。
「诸位掌柜,就请你们仔细地瞧,这里头的丫鬟可有上你们药材行买砒霜的,抑或者抓了掺了砒霜的药方。」尹安羲敛去了笑脸,俊魅的面貌显得摄人。几位药材行的掌柜一一上前,仔仔细细地瞧过每个丫鬟,然而一个个都揺头,表明没见过。
「那么,再请几位掌柜看向厅外,那几名小厮可有面熟的?」尹安羲指着府里的几名小厮。
同样的,几名药柜还是揺了头。
柳芫微蹙起眉,余光瞥见罗氏轻撇唇,笑得鄙夷。
也是,人家既然会玩栽赃戏码,那就代表早有万全准备,哪可能这么简单被找出破绽,看来要找出证据并非易事。「那么……那位呢?」尹安羲的手指向适巧朝大厅走来的尹安道。
尹安道大步走来,看这阵仗,心里有了底,正打算以静制动,谁知道其中一名药材行掌柜便指着尹安道说:「就是他。」
此话一出,厅里哗然,罗氏瞬地握紧了拳,怒目瞪向尹安羲,薛平则气得站起身,一脸想掐死尹安道的狠劲。
「你在胡扯什么?」尹安道斥道。「我警告你、不要含血喷人。」
尹安羲一把按住他的肩,状似亲热地搂着他,问:「三弟,你刚回府,什么都不知道,怎会认为人家含血喷人?」
柳九见状,秀眉微挑,这家伙还挺有本事的,颇满意地点了点头。
尹安道顿了下,急忙辩白,「不是呀,二哥,他无端端指着我,说就是我,这谁听了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嘛!」
「那倒是。」尹安羲颇认同,又问着那位掌柜。「掌柜,说话得要有真凭实据,在知府大人面前颠倒是非,可是有罪的。」
「大人,真是他,四天前,他确实来过药材行,买了二两的砒石,我的伙计也能作证!」那掌柜信誓旦旦地说,只差没有指天跪地起誓。
尹安道闻言,怒声骂道:「我听你在放屁,你见过我去买了二两砒石,你是见鬼了不成?」
「大人,可以传我的伙计作证。」
知府垂眼思索了下,便道:「来人啊,将尹家三爷押下。」
就在外头的衙役要进厅时,罗氏便哭哭啼啼地喊道:「老天啊,老天无眼,今日竟让厅堂上坐着的高官置我儿于死地……这是要逼死我啊,我就算死也不暝目。」罗氏捶胸顿足,哭得好不伤心。
柳九冷眼瞥去,鄙弃地揺了揺头,嫌弃罗氏请得不够地道似的。
「老夫人这番话,莫不是指威镇侯勾结了知府大人吧?」尹安羲轻声间。
柳九不禁抚掌,附在柳芫耳边低语,「你家这口子是真人不露相,今日才发现他是个狠角色,以往是我看轻他了。」
柳芫干笑着,突然觉得他的道行应该是跟九姊同一个等级的。
「尹老夫人这是在质疑本官了?」知府忿忿起身。「本官今日就是要将尹三爷押下亲审,若是尹老夫人能找到其它反证,再上官府击鼓申冤吧!」
眼见尹安道真是要被押下,罗氏气得脸色又青又白,直瞪着跪在厅堂上的湛蓝,湛蓝犹豫了下,终于忍遏不住地喊道:「大人,那个掌柜说谎,分明是我请人去买的。」
状似要走的知府,看了湛蓝一眼。「所以,是你下的毒?」
「我……」
「是谁要你买毒行凶?说!」知府怒声一喊。 湛蓝瑟缩起来,不敢抬眼看任何人,晈了咬牙道:「是袁姨娘要我这么做的,大人,我只是个丫鬟,主子要我做什么,我也只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