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阴命

序……

我从小到大都跟爷爷生活一段时间后，在我模糊的记忆里面，我知道他是一名农民工。有一次他在田地里面干着农活，身体感觉到不适。他却没有给家里人说硬扛着，过了几会他倒地不起来。我们都担心他之后就赶了回来，他亲切地告诉我他讲:“小北呀，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啊？”我知道他说的话是为了调侃我但不过我也应合地说:爷爷你还是不要开我玩笑了，我能成为什么样的人啊。

他笑了笑，脸上非常苍白。他有气无力地说:无论小北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一定要做好自己。那一天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大伯赶了回来，看到这个场景在哭泣。当时我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爷爷他生病了。大伯把窗户关上了，还有很多地方，爷爷叫大伯出去，想要跟我单独聊聊，当时他的眼神非常气愤，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我们当初以为他在闹小脾气，当时他还身体好的时候吸了很多烟。

他的性格一天比一天的奇怪，总喜欢训斥别人。父母去一屋，我跟爷爷睡一屋。当时我们是分开睡的，然后就又挤在一起睡了。然后现在爷爷生病了，父母把我们的房间给分开了。他的病情十分恶劣，他还鼓足了一口气想要和我多说话。父母也同意了，我走进爷爷的房间里他缓缓的开口。他讲:杂种啊，爷爷不在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你要记住在爷爷断气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之后他把手摸了我的脸蛋缓缓的放了下去，我知道他死了。我知道他所说的杂种是老一辈给小辈的简称，父母不相信他死了之后把他送到医院，结果吓到了死亡证明。这回大家伙都知道爷爷死了，父母的脸色沉了下去，我知道他们也不好受之后他们把爷爷接了回来，放在了之前的床上。

他们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他们在医院迟迟的不肯走。他叫我跟我老弟先回去，之后大伯刚好赶过来把我们接回了乡下。当时我们还是一脸单纯，以为爷爷在睡觉。回来的时候爷爷脸上多了一个黄纸，还有一个白布。父母想使坏让我们看爷爷的脸，但是我们都不敢。之后他把爷爷的脸上的白布一脚给拿开了，我们看到惨白的脸，于是害怕了。我看到爷爷床边有一个蜡黄的纸，上面的字迹已经有很多时间了。我拿起纸跟铁盒子之后走向一边看了一下，当时丧事已经开始了。而我们这里一旦有亲人死亡，就要停尸三天。有的地方要停七天，因为这个就是守尸体。又叫守夜，如果亲人还没有活过来就只能办丧事了。这是老一辈流传下来了，之后陆陆续续有很多我们村的村民来这里看我爷爷。他们都很尊敬我爷爷，什么水果什么礼包的都放在这里之后朝着我爷爷跪了下去。之后父母收着他们的礼包把他们扶了起来，他们只是摸了摸我脑袋，没有说任何话。

我趁乱去看了爷爷一眼，他看上去非常安详。之后我走在没人的地方看着这个泛黄的黄纸，上面写的都是爷爷说的话。他讲:乖孙啊，这是爷爷给你留的3万块钱用来读大学。这是爷爷耕地攒下的存款，全都给你了不要跟你父母说。还有要是想爷爷了，就看着这个闹钟爷爷就在。我的时间不多了，他们要接爷爷了。只希望我到了下面你们能好好的生活，之后念完我的眼角流下了泪水。看着这个黄纸，我的泪水绷不住的流下来。这些字迹非常老旧，父母联系了道场先生老杨。老杨表示他晚上的凌晨才会过来，老杨是专门做道场的。过了一会儿，这些抬棺人把我爷爷抬了出来，换上了黑色寿衣。然后把爷爷的双脚双手都绑住了，老杨突然打了个电话，他说:对了，你们是不是跟你们说了我凌晨左右才会到达这里，你们先把老爷子的沐浴更好。我差不多就晚上的凌晨一两点左右会来，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我知道是由长子来换当时我的父亲进去换了爷爷的寿衣，之后把爷爷放到了冰馆里面冻着。

当时已经到了傍晚，我跑在外面哭泣，过了很久哭红着脸才回来。当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大变样了，母亲在棺材面前哭泣，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在说话。父亲却沉默不语，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在棺材里面躺着。他们穿着孝服衬托在灵堂非常压抑，我们这边的孝服一般都是比较长，用稻草捆的。之后他把这个东西扔给我们，叫我们穿上。最后父亲严肃的踢了我们两脚，他讲:你们这两个小娃子怎么赶紧换上。我们换好之后就跪在爷爷的棺材前，大伯跟二伯他们都是在城里生活。不过大伯回来的早一些，二伯应该没怎么回来。大伯推开门之后就也跪在地上哭泣，他跟我的父亲有鲜明的对比。大伯成熟稳重，我父亲跟大伯是轮流守夜。早中晚餐吃的非常清淡这些村民还有的打牌，有的抽烟衬托着灵堂的恐怖氛围。晚餐就有点丰富了，吃完晚餐之后我去守夜了。

我知道这些村民不需要叫就会来，挺让人欣慰的。他们都在自娱自乐之后过了后半夜他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人守夜。当时都8点了，我一个人在晚上守着夜手里拿着一个棍子一旦有陌生人靠近，我就抡过去。一开始的时候精神抖擞，到了后半夜就不怎么清醒了。还有一丝丝的寒意，我想可能是风吹的吧。最后突然有一声敲门声，一开始的时候敲门声非常微弱，之后越来越猛。我想我已经把门窗都关上了，不可能有风吹进来之后这个声音说:里面有没有人？我来了，我是老杨。我听到这个人喊话，突然睡意全无，拿起棍子躲在门后给他最后一。当时我害怕手上留着冷汗，我环顾了四周，根本没有人。难道是我幻听吗？突然之间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亮。我想着爷爷说的话，他讲:如果是人的话只敲三下要是敲了四下就不是人了。而且需要警惕起来，一个黑影从外面走进来之后，他说:怎么没有人呢？还是我来找了吗？之后我抡起棍子砸他，只听他哎呦了一声。他讲:是哪个小兔崽子砸我，痛死老子了。我把棍子藏到背后，淘气的讲:啊，老杨啊，抱歉，不小心砸到你了。我以为你是其他东西呢，哈哈哈。他讲:原来是胡老头的孙子，你个小兔崽子，打我非常痛的耶。我讲:哈哈哈，对不起，我以为是其他人进来，所以就打了你，我知道这是一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