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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错人,但押对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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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错人,但押对储君_分节阅读_第19节(1 / 2)

  “没错,皇兄确实托我给林二姑娘带话。”萧沂本是想将话烂在肚子里,将林惊雨糊弄过去,只是林惊雨这个女人狡猾,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总而言之,麻烦又棘手。

  于是萧沂不再隐瞒,想着儿女情长酸涩的诺言,算不得什么。

  “皇兄说,他不会放弃,此生心已许林二姑娘,承诺林二姑娘决不会食言。”萧沂说完又后悔,给了林惊雨希望,保不齐她又要作什么妖。

  他继续道:“皇兄为了林二姑娘,决意要与皇后争执,一个储君不该沉迷于儿女情长,还望林二姑娘放手,“

  林惊雨一笑,“他都不放,我为何要放,像成全他人的事,我林惊雨向来不做。”

  “林惊雨,你心真狠。”

  剑张跋扈之时,忽传来脚踩石子声,林惊雨寻声看去,见是林琼玉。

  她面色酡红,摆手紧张道:“我不是有意要打扰的。”

  萧沂温润一笑,“林大小姐没有打扰。”

  林琼玉看了眼林惊雨,又朝萧沂走去,将糕点盒双手捧他,“前几日出门不巧遇雨,好在遇到殿下的马车容臣女进车避雨,这是臣女所做糕点,一点谢礼,还望殿下不嫌弃。”

  萧沂接过,“林大小姐客气了。”

  “那既然送到,臣女便先告退了。”

  林琼玉盈盈一笑而走。

  望着林琼玉远去的背影,林惊雨扯了扯唇角,“殿下貌似很喜欢给姑娘家避雨。”

  “好心之举。”萧沂挑眉,望向林惊雨,“林二姑娘很在意?”

  林惊雨迎着他目光,点头道:“在意。”

  萧沂一顿,手不自觉收紧,眸中戏谑的笑平静为黑暗,幽幽又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林惊雨扬唇:“在意某人别有用心,”

  萧沂眼中诧异平了。

  “殿下此行,怕不只是转告太子之言那么简单。”林惊雨盯着萧沂的眼睛,“殿下是为阿姐而来。”

  萧沂打开盒子,当着林惊雨的面吃了块糕点,边咬边道:“我是为糕点而来,林大小姐做的糕点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不必,阿姐的点心我自小就吃。”林惊雨瞥了眼他手中的糕点,神色变得严肃,“我虽希望林琼玉做不成太子妃,但她人傻,我还是希望她傻人有傻福,未来郎君能真心待她。”

  萧沂一笑,收回糕点,“林二姑娘怎知,我不是真心待林大小姐。”

  林惊雨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林惊雨知道,于他们而言,真心是一种奢望。

  她向萧沂走近,莲步轻移,带着芬芳馥郁,她白如瓷的手指,戳了戳萧沂的胸口,心脏的位置。

  女子昂头,对上萧沂的漆黑的眸,她柳眉轻挑,语气慢慢,“一看便不是真心,殿下,真心看一个人的眼睛可不是这样的。”

  萧沂目光从女子那张有恃无恐的脸,一路向下至放肆的手指,他紧紧拽住,捏出红痕。

  “那林二姑娘说说,真心看一个人该是何模样。”

  “反正不是你我的模样。”林惊雨抽了抽手,她蹙眉娇嗔,“殿下,你弄疼我了。”

  萧沂松手,嘴角笑意依旧,却说着最恐怖的话,“我就该将其捏碎,省得去挖他人真心。”

  恍若一只带着笑面的老虎,踩着一只兔子的爪子,但兔子非兔子,林惊雨扬唇一笑,“那我便先挖了你这颗黑心,省得去祸害别人。”

  萧沂松开她的手,道:“我不懂,林二姑娘自小生在林大小姐的阴影下,就不曾怨恨过?报复过?怎反倒护着她。”

  林惊雨笑意渐收,她回忆起过往,低了低脑袋。

  “殿下是否还记得臣女与殿下说过,有一遭阿姐给了我块不要的糕点,我却被大夫人认定是不检点的小偷。”她顿了顿,“故事的后续是,有一日我真的偷吃了祭祖的贡品,故意栽赃嫁祸给阿姐,阿姐知道是我,却认下了,甘愿受父亲责骂,跪在祠堂两个时辰。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她端着芙蓉糕找到我,问我是不是太饿了,阿姐温柔地说,以后要是想吃芙蓉糕就去找她,她刚好会做,她真傻,我明明是在陷害她。”

  她是她见过最傻的人,姜芙说得没错,她与林琼玉是一黑一白,她卑劣自私,但林琼玉天真纯善如一张白纸,一尘不染。

  如此一个傻子,让林惊雨不忍再怨她。

  “自那之后,我就不怨了。”

  萧沂沉默望着林惊雨,她忽然昂起头,“那殿下呢,可曾怨过你的兄长,如若当初陛下认出真的兰花女,今日萧筠所拥有的一切本该是你的,帝王错爱了人,连同错了你的人生,太子众星捧月,被父亲疼爱之时,活在阴影中的你,是否嫉妒过,怨过,甚至恨过。”

  萧沂的神色沉了沉,他答,“有过。”

  “大抵是七年前。”萧沂虚了虚眼,“我很嫉妒我那个皇兄,他明明那般平庸,却得父皇喜爱,我费尽心机,父皇也不曾看我一眼,于我这般卑劣的人,嫉妒成疯后,便是报复。”

  他续续说着,林惊雨觉得他好像把她也给骂了进去。

  她咬了咬牙,“然后呢,殿下是如何报复亲哥哥的。”

  “新朝最忌前朝,我将反启复越的歌谣写在纸上,夹在他的课作上,让他亲手递给启国的帝王。”

  “殿下可……真是心狠手辣,卑劣可恶呀。”

  林惊雨想让阿姐受罚,但萧沂分明是想削了亲哥哥的太子之位,甚至是脑袋。

  萧沂不恼,他觉得林惊雨骂得没错,他便是这般人。

  他笑了笑,“林二小姐放心,皇兄这不还好好活着么,我那父皇看到后,并未责怪,而是抱着皇兄哭了起来,大致是太想那个越国女子了,我当时在想,不知父皇思念的人,是兰妃,还是兰花女。”

  帝王之心难猜,林惊雨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的是,她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林二姑娘这眼神,同情我?”

  林惊雨偏过头去,她不屑一笑,“觉得你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