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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辎重剿匪壮心盈(1 / 2)

翌日。

整个营地在黎明前一直沉浸在宁静之中,直至朝阳初现,那稀薄的曙光艰难地穿透营帐的缝隙,只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在上方盘旋回荡。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且有力的鼓声骤然炸响,犹如惊雷。密集的鼓点连绵不绝,打破了营地的平静。

苏合从床铺上缓缓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他望向身边的其他人,个个都是睡眼朦胧,满脸怨气与不解。

那昨日带头挑事的男子更是骂骂咧咧,一边抱怨一边从床上坐起。

“妈的,谁啊!大清早的敲鼓?这是要清早出殡啊。”

营帐中的众人纷纷附和着男子的叫骂,都盘着腿坐在床铺上,不停地咒骂着。

唯有王浔与众不同。

鼓点响起的瞬间,原本沉睡的王浔猛地从床板上弹起,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迅速扫视着四周,丝毫没有困倦和烦躁的神情。

他见周边的人都在怒骂,却丝毫未加理会,而是静静地凑到苏合耳边,低声说道:“苏兄,快穿甲,这是集结鼓。”

苏合点点头,迅速将身旁叠放整齐的军服利索地抖开,有条不紊地套上内里的衣物,胡乱地系好腰带,披上札甲,而后毫不犹豫地跑出帐外。

此时的演武场中早已站满了人,苏合随便找了个空地,站在其他人旁边。不一会儿,王浔带着王二、陈翁、陈鳖三人匆匆赶来,站在了苏合身旁。

由于事出紧急,几人的军服穿得颇为随意,原本就松垮的衣服此刻更显邋遢。

身旁的嗤笑声引起了苏合的注意,他转头看去,那些兵士看向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苏合这才明白,王浔昨日所说的关于辎重营身份的事。

那些兵士的札甲,肩部、背部和胸腹部都严严实实地罩盖着,保护周全。而他们几人的札甲,只有一个肩膀有防护。

而且,仅是肉眼就能看出面料的差异,他们的札甲就是最低等的麻布制成,甚至还不如苏合之前在家穿的常服质量好。

站在高台上的皇甫规,眼神不时看向苏合等人所在的位置,又皱起眉头瞧了瞧身边的花纹青铜鼎炉。

这鼎炉被高高架起,在鼎炉的正下方放置着一个圆形敞口的青铜器,鼎炉下方有个小孔,不断地滴着水。

皇甫规挥挥手,叫来一旁面色铁青的虞罡,指着鼎炉道:“去看看现在箭壶内多少了?”

“诺!”虞罡抱拳应道,眼神凶恶地瞅了一眼苏合几人,便小跑去那箭壶处查看。

浮箭的位置在箭壶的第三格。

看完后,他又立刻小跑回来,拱手道:“回队率,此时已经一刻,浮箭在三位。”

“三位啊。”皇甫规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做了一个伸展动作,便大步走下高台,来到了其余兵士的面前。

“不错,弟兄们,状态甚佳,仅仅一刻不到就全员集合完毕,不愧是我皇甫规带出来的兵!”

听到皇甫规的夸赞,兵士们收起了方才嘲讽苏合等人的表情,整齐地半蹲下来,高声呼道:“谢队率!”

皇甫规满意地点点头,亲手扶起最前面的兵士,说道:“行了,兄弟们都起来吧。”

“诺!”

看到皇甫规如此举动,苏合心中思绪万千,暗想是否与昨日自己所说的话有关。

果然,在扶起兵士们后,皇甫规与他们客套了几句,就朝着一旁的苏合几人走来。

站在苏合身前,皇甫规的眼中满是失望。

他对着苏合大声喊道:“你们是哪个什的?”

王浔几人对视一眼,都羞愧地低下头,不敢言语。

只有苏合像个滚刀肉一般,抬头直视着皇甫规,梗着脖子喊道:“辎重营!”

看到眼神坚定的苏合,皇甫规暗暗点头,心中思忖:‘看来这苏合也并非只会耍横,倒是还有几分勇气。’

不过,这欣赏的目光仅是一闪而过,下一秒,皇甫规就恢复了先前那严厉的神情。

“虞罡。”

一旁脸色犹如锅底般黑的虞罡,听到皇甫规叫自己,赶忙快步跑到其身旁,回道:“队率。”

“你们辎重营中有多少人?”

“三十一人。”虞罡说这话时极为艰难,心中的羞耻让他难以启齿,眼神还埋怨地看着苏合几人。

“那现在到了多少人?”

这根本无需细数,一眼望去便能知晓。

虞罡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五..五人。”

“大声点!”

“五人!”

虞罡那有些变形的站姿瞬间变得笔直。

“那其他人呢?”

“这个...队率...可能是早早起来训练去了。”虞罡的瞳孔左右转动,昧着良心撒着谎。

岂料,原本只是嗓门大的皇甫规瞬间暴怒,飞起一脚将虞罡踹翻在地。

他双眼瞪圆,怒气冲冲地看着虞罡,指着一旁的军旗台。

“滚,滚去军旗台下,给我看着军旗。”

虞罡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灰尘,面色羞红,捂着头道:“诺!”

然后灰溜溜地站在了军旗台下。

这军旗他日日看、月月看,本无特别之处,只是今日站在整个队面前看军旗,实乃耻辱,对于他这个军人、这个什长而言,是极大的耻辱。

处理完虞罡,皇甫规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苏合身上。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苏合,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见苏合毫无表情变化,皇甫规眉头紧皱,难道是自己立的威还不够?这苏合怎会毫无反应?

他在心中略微措辞,再次向苏合质问道:“苏合,辎重营其他人呢?”

苏合望着皇甫规的双眼,满心不解,不明白皇甫规为何对自己等人生这么大的气,仍大声且诚实地说道:“营帐中骂街呢。”

“骂街?”

“哦哦,”苏合挠挠头,自觉自己这语言习惯怕是难以更改,重新说道,“就是坐在营帐里的床上骂敲鼓的人。”

皇甫规回想十几分钟前,好像是自己亲自敲的鼓。

瞬间,怒火中烧,这帮兔崽子,果真如苏合所说,人久居一地,易生恶念啊!

“那你们五人为何不与他们一起待在帐中?”

“因为要出来集合。”

苏合眼神怪异地看着皇甫规,仿佛在说‘你自己要集合,我们集合了,你还问我们为何要集合?’,那神情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皇甫规读懂了苏合的眼神,嘴角抽了抽,真不知为何,在苏合面前自己老是处于下风,没了长官的气势。

“不是,我是说你们怎么知道是集合鼓的。”

“王兄说的,王兄是军户之子,应该是知道的。”

果然,皇甫规心中暗叹,与自己的猜测完全一致,这些人中若有人知晓集合鼓,也只能是王浔了。

“既然你们知道集合,那出来之时为何不叫上你等的同袍?”

同袍?苏合心中嗤之以鼻,那种人也配?

悍对耄者,戾对残者,这种人连做自己朋友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是可以将生死交付于其之手的同袍了。

他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因为他们欺辱我们,不是我们的同袍,既然不是同袍,我们为何要叫他们?”

皇甫规脸上的沉重之色愈发明显,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虞罡喊道:“虞罡,滚回来。”

正在抬头望着军旗的虞罡心中如蒙大赦,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他简直生不如死,听到召唤,他快步来到皇甫规面前,道:“队率。”

“去,滚去将你那些‘勇冠三军,出类拔萃’的兵给我叫过来。”

虞罡打了个哆嗦,眼神颤颤巍巍地看着皇甫规。

跟随皇甫规这么长时间,他深知,皇甫规此刻是真的动怒了。

“诺!”

在虞罡离开时,苏合留意到,虞罡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根细长的木枝拿在手中。

苏合好奇地看着皇甫规,问道:“队率,是不是要收拾他们了?”

“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