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无人能破，也无人敢提103（2 / 2）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她低下头，避开何笙的目光，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何笙没有追问，他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禁地，那是外人无法触及的伤痛。他只是默默地将茶壶里的热水倒入赵馨的杯中，热气氤氲，仿佛要在她脸上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何笙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一首舒缓的音乐，抚慰着她不安的情绪。

“说得容易，有些伤痛，不是说忘就能忘的。”赵馨苦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苦涩。

她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万千。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鬼吗？”她突然问道，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何笙听。

何笙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赵馨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夜空下，城市灯火璀璨，却照不亮人心底的黑暗。

“我不知道。”他坦然道，“我是一个警察，我只相信证据。”

“可是，有些事情，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赵馨转过身，直视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就像我的父母，他们精通玄学，却依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也许，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真相。”何笙不置可否，但他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真相……”赵馨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何笙的语气不容置疑，“真相可以还死者一个公道，也可以让生者得到解脱。”

“解脱……”赵馨苦笑着重复了一遍，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你说得对，我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我要找到真相，为我的父母讨回公道！”

窗外，雨势渐小，乌云背后，似乎透出了一丝曙光。

赵馨猛地转头，乌黑的眸子映着窗外微光，像是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讨回公道？谈何容易！十年前的案子，卷宗都发霉了，你一个成天只相信证据的警察，拿什么帮我？”

何笙被她眼中的光芒晃了一下，那里面，有痛苦，有不甘，还有……希冀？他心头莫名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说不清是烦躁还是别的什么感觉。他避开她的目光，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仰头灌下，像是要把心底那股异样也一并压下去。

“我会尽力。”他淡淡地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尽力？呵……”赵馨冷笑一声，转身又看向窗外，语气里带着自嘲，“你知不知道，当年我父母的死，可是轰动一时的大案，多少双眼睛盯着，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你拿什么保证能查清真相？”

何笙沉默了，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十年前那起案件，至今仍是悬在警局档案室里的一桩悬案，无人能破，也无人敢提。当年负责这起案件的，正是他的师傅，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却也因为这案子一蹶不振，最终选择提前退休。

“我知道这很难，但至少……”何笙顿了顿，走到她身边，语气认真，“至少，我可以试试。”

赵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何笙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不自觉地解释道：“我师傅当年也一直在调查这案子，直到退休也没放弃，他收集了很多资料，也许……”

“也许什么？”赵馨追问。

“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何笙避重就轻地说，他不敢把话说满，因为他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赵馨沉默了，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心底那份执念，却怎么也放不下。

窗外，雨停了，天边露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赵馨来说，过去的阴影却从未消散。

“线索……”她喃喃自语，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又怕这根稻草太过脆弱，不堪一击。

“给我看看你师傅的资料吧。”她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何笙，语气坚定。

何笙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但看着她眼中的坚持，他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他答应了。

何笙没有食言，第二天就把师傅留下的资料带给了赵馨。厚厚两大箱，泛黄的纸张，褪色的照片，记录着十年前那场迷雾重重的案件。

赵馨仔细翻阅着，仿佛在拼凑一幅巨大而残缺的拼图，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