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 2)
制造机会,让身边跟着的青年逃走。
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的身体才转到一半,身后跟着他一起来的人,已经先他一步转身和环指的讲解员搭上了话。
只听青年语气轻松的和对方说道:“我们有几个同伴在这里迷路了,你们对这边更熟悉,可以帮我们找到他们,并把他们带出来吗?”
戈登警长猛地捂住脸。
他白在心里想那么长时间了,这人把底全都兜出去了!
这种事是可以一股脑全都交代了的吗?这是什么纯种傻白甜?他的脑子难道就不能多转几个弯吗!
他觉得全都完了。
手慢慢摸到在了腰上别着的枪上,心里已经做到了和对方打起来牺牲的准备。
“啊!原来是这样啊!您请稍等,我这就马上给您找人来,让他们尽快把您迷路的同伴找回来!”
讲解员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
什……什么……?!
戈登张着嘴,恍惚的看着黑发青年一脸稔熟的跟环指的讲解员寒暄着。
完全发不出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完全不追究他们偷偷溜进来的事了?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们?
戈登好像从讲解员的脸上,看到了殷勤讨好的神色。
那名讲解员,在恭维着……艾因亚当?
视线在两边之间徘徊着。
他确认了一件事。
那个讲解员的态度,是一种下位者对上位者独有的迎合。
不,不单单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讨好,那里面还掺杂着一丝对地位远超自己太多的人的畏惧。
没花上多长时间,几个迷失的警员就被哆哆嗦嗦的找了回来。
他们好像惊吓过度,还有种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恍惚。
讲解员歉意的说:“我把他们还给您了,不过稍微对他们的记忆进行了一些清洗,您懂得,有些事不适合被他们一直记住,对他们不好。他们接下来几天可能会有点不适,可能有点像得了痴呆症一样,不过过几天适应了就好了,其他的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荒殿一:“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讲解员看向戈登:“对了,还有这位,您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如果有的话,请跟我们的工作人员过去清洗一下记忆就可以了。”
戈登没说话,回答的是荒殿一:“他没事,不用清洗记忆。”
他说的不是他没看见不该看的。而是用了“他不需要”这种说法。
清洗记忆本身不是为了保守秘密,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全着想,有些事一直记在脑子里,是会要命的。
他这么说,就意味着戈登不会因为没有经过清洗,而对身体和精神造成伤害。
戈登模糊的理解到了这之中微妙的差异。
因为紧接着,讲解员就一脸赞赏的看着他说:“不愧是L公司……阿卡姆分院的员工啊,您应该是一位等级很高的员工吧,真厉害。”
这次不是恭维了,而是发自真心的感叹。
荒殿一:“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讲解员微笑着说:“好的,慢走,我派人送您出去。”
戈登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荒殿一回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眨了眨眼睛,戈登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那个讲解员是误以为他们和这个男人是一伙的,才原谅了他们私自闯入,放了他们。而这个轻描淡写的就将危机化解了的青年,在叫他不要说话,愿意让这些警察借着他的威势把他们带出去。
问题就是,这些环指艺术馆的讲解员隐隐畏惧的那个身份,是什么呢?
L公司又是什么?
“Limbus Company,他说的就是开了阿卡姆分院的公司啊。”本来以为会是个什么讳莫如深的隐秘存在,没想到一被从走廊上送出来,荒殿一就自己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了。
他还对戈登警长那副谨慎的模样感到了疑惑。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戈登有点懵。
“啊?这是不能说的吗?监狱私有化我记得是合法的?”
“不是这个问题……”戈登脑子也有点乱。
他总觉得哪不太对,具体又说不太上来。
危险的环指成员,很畏惧这个简写为L的公司……
就是个普通的公司吗?
荒殿一笑了笑:“我还以为警长先生早就知道,我是这家公司的主管了呢。”
他们现在站在三楼的展厅里。
交谈的过程中,二楼隐隐传出了惨叫。
“好了,危机解除,咱们该去抓犯人了,警长。他应该就在楼下,我们快走吧。”
楼下的艺术测验大厅里,所有人规矩的站成一排又一派。
在刚才受了伤的,在环指成员的注视下,挣扎着爬到自己的位置上。
所有的暴徒们都被分发了编号,猪面教授也不能逃脱。
他们的面前摆着空白的画板。
本杰明在前方坐下,武装完全的保安在方形的考试大厅里站了一圈,随时准备一又异动就突突了他们。
“倒计时一小时,开始。”
巡考官提着剑穿梭在一排排的考生之间。
在紧张的气氛中,站在提姆身后的一个抢劫犯满头大汗的用自己身上的血,飞速在画纸上胡乱涂抹了一堆,几分钟后举起手:“我!我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吧!放我走!!我要离开这!!!”
提着剑的巡考官看了一眼,“R-11,不合格。”
说着,他手中的剑捅穿了对方的身体。
立马有人把那个人拖走。
满屋的考生骤然狠狠抽了口气,全都面色青青紫紫低着头盯着自己面前的画纸。
救命!!!
这艺术测验不合格要命啊!!
周围的人一个又一个被拖了下去。
这里好巧不巧也有人是学过美术的,画技虽然不算多好,但放在这帮人里绝对是一骑绝尘。
只可惜,当对方得意的交上自己的作品之后,等待他的却是利索的一剑,和考官淡淡一句“淘汰”。
考官A甩掉了剑上的血,一脸不可思议的跟身边的人说:“不是吧,亏我看他那么有自信,还对他报了很大期望来着,结果他就交上来这么个玩意?真是浪费我感情。”
地上的画被血弄脏了,不过还能看出是一副不错的素描作品。
然而另一名考官B看了一眼之后,对同事的话深以为然:“就是啊,这么平庸的作品他是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的?我看一眼就知道,凭他这样的天分。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通过艺术测验了。”
有离得近的看了眼那幅画,顿时更绝望了。
画……画成那样都过不去,他们这些啥也不会的,就更不可能通过了啊!
考官B:“我记得上个月有个人把自己爸爸杀了,异想天开的打算用他爸的尸体来交卷,我以为那个作品就够无聊的了,怎么有人的艺术水平匮乏到这种程度,没想到这个下限竟然还能在今天被刷新。果然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啊。”
考官们就像是学校里,在巡考期间闲聊着学生成绩的普通老师一样,他们谈起那个杀了自己父亲来交卷的人,就跟谈起在假期作业上乱涂乱画蒙混过关的捣蛋鬼一样。
杀……杀了自己的父亲!
所有人脸上的绝望之色更深了。
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里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到这来,他们竟然还想着要给这群神经病一个教训?
有人在绝望之下打算拼尽全力逃跑,结果中途不小心绊到了别人的笔尖上。脖子登时就被戳出了一个血窟窿,滋滋冒着热血。
那个拿着笔,不知所措地看着串到自己笔上的人正傻眼的功夫,考官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F-15,合格。”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在考场里响起。
有人眼睛一亮,打算模仿这个人,拿着笔疯狂捅了身边的一个同伴。
当他满身血的来到考官面前,却得到了冷漠的“淘汰”。
直到被捅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淘汰,刚才那个人不是就合格了吗?
考官叫保安把人拖走,环顾四周的考生:“第一个交出作品的是天才,第二个就是蠢材,你们不会指望全都靠模仿别人的作品通过测验吧?这不就是抄袭吗?还有没有点艺术家的自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