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外公的蘑菇7（2 / 2）

我听妈妈说外公年轻的时候喜欢去湖中捕鱼。有一次她捕到了一只138斤的大鱼，足足将近2米，那只大鱼和一个1米8的大个子比对在一起个头毫不逊色。那次捕到大鱼，外公掏出了七八斤鱼籽，和一个碗口般的大鱼泡。妈妈说就是那一次她不太爱吃鱼籽了，但是那次的鱼肠味道还不错。她小时候吃多了鱼籽经常吃到反胃。对于这一点，我是羡慕的。妈妈说他们这边鱼肠一般会丢掉给猫或者猪吃。但对于40斤以上的大鱼的鱼肠也会摘下来清理干净煮汤或者炒着吃。

多年以后，每次有渔民来我们村卖大鱼。妈妈就会多少买点照顾一下别人的生意。她高高兴兴地提着一块用稻草绑好鱼肉回来时，看到我总会拧起鱼块晃动在我的眼帘，高兴的说：“心肝，你看！”

我总会问妈妈：“伊，买没买鱼籽啊？”

妈妈知道我喜欢吃鱼籽鱼泡，她偶尔打听鱼民那里有鱼籽鱼泡的时候，会买上一斤，做给我吃。

我想妈妈对那条外公捕的138斤大鱼肚子掏出七八斤的鱼籽鱼泡印像深刻的程度不亚于我对鱼籽热爱的深度。

早上妈妈和外公挑完渔网的鱼和虾草，我们便开始吃饭了。鱼是每餐的常客，不出意外，今天早饭又有鱼吃。我伴着鱼汤津津有味的吃了两大碗米饭。

吃完早餐后，妈妈在水池边?（chi）鱼。她坐在矮板凳上，用一把剪刀椅靠着磨刀石快速的剪开鱼肚子，掏出鱼的内脏，用菜刀刮掉鱼鳞，空手扯出鱼筛。基本这个利索的动作十几秒就可以处理好一条鱼。约莫过了一个钟头，妈妈处理好了所有的鱼。然后她将水龙头的水拧开放水冲洗，然后把冲洗干净的鱼放到二楼阳台的大匾篮上晾晒。这种参子鱼晒干成色好而且味道更纯正易保存。

我一直跟在妈妈身后转悠，小时候就是这样，妈妈走到哪里我跟在哪里，很少离开妈妈。晒好鱼下楼，家里没人。表哥表姐应该是去撒网去了。舅妈也不知道去哪里忙活了。外公大概是去锄草了。

妈妈来到外公房间打开她带来的袋子。她拿出两个塑料袋，一个袋子装的是两斤绿豆，另一个袋子装的是两斤糯米。她提着它们带我走下台阶，穿过马路，拧到了我爷爷家（这是奶奶改嫁过来的家）。

那是我印象中的爷爷，他穿着一套深黑色麻布套装，头上盘了两圈辫子，像极了一顶帽子。腰间系了一根亚麻布做的米灰色的长绳。他坐在门槛上，悠闲的抽着旱烟。

他看到我们到来，从门槛上站起来热情的喊我们坐。他和妈妈一个村，按妈妈他们村的辈分，妈妈喊我的这个爷爷为姥姥。所以妈妈喊人有时候会按辈分喊，有时候按我们村的亲戚关系喊。我看了看眼前这个陌生的爷爷，他笑眯的摸了摸我的额头。

四娘搬来椅子给我和妈妈坐，又给我们各自倒了一碗糖水。妈妈蹲在地上打开塑料袋告诉我爷爷说这是今年新收成的绿豆和糯米。

妈妈说：“爷，这是给你带的绿豆和糯米，留给你煮粥喝。”

爷爷说：“好。”

妈妈和爷爷做了简单的交流，四娘热情的邀请我们吃中饭。妈妈客气的说中午在我舅妈家吃。

我印象中没有和这个爷爷吃过饭，大概是我对他有印象时他年龄大了，他时常一个病怏怏的模样浮现在我脑海，又或许妈妈也是喜欢回家吃饭的人，外公的家和这个爷爷家几步的距离。妈妈也喜欢在她自己家吃饭的缘故。

我们这次大概在外公家愉快的住了两天，然后妈妈和我扛起一大袋脆皮梨子乘着表哥划的船回到了我们村。那时来外公家的路总是困难和漫长，回我们村去的路确是轻松和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