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毫无胜算11（2 / 2）

身体的动作快过大脑的运转，在男人伸手抓来的时候，立马避开，腾挪间就退出好几米。

男人速度更快，转眼就截住了他。

手臂一展便拉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宁丰年浑身战栗，一股被野兽盯上准备嚼碎入腹的阴冷感席卷全身。

男人狞笑着将宁丰年扯近，笑容越拉越大，嘴被全然暴露在空气中，酸腐混合腥臭喷洒。

宁丰年被制住动弹不得，随即右手被猛地送进男人嘴里……

咀嚼声随之响起，可宁丰年已经木楞着没有任何反应。

“啊——”齐旦见状，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宁丰年也两眼一翻，紧随其后……

……

宁丰年在窸窸窣窣的响声中醒过来，躺在地上，他茫然打量着四周的景象，脑子昏昏沉沉，分不清时间分不清空间，差点儿连自己是谁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意识回笼，周遭的一切重新印入眼中，才苦笑着叹息，“竟然还没死……”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让他微微耳鸣。

感知着肢体的存在，渐渐地，身体的控制也开始由自己主导，从脚趾到小腿……

直到他发现自己右手自手腕处齐齐截断，遍布撕咬的伤痕……

而让他几近癫狂的是……截断处有不断向外扭动的蠕虫，通体漆黑……

他感受不到痛，整个右臂毫无知觉。

呆呆看着，通体漆黑的蠕虫探出头慢慢向外爬动，一条，两条……十条！

宁丰年屏着呼吸，看着那些虫全部爬出来，落到地面，翻滚蠕动，好像在庆祝新生！

假的！

都是假的！

幻觉而已！

一场梦而已！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和之前看到幻觉那样，嘴里不断地念着经文，好像多念一遍就能从幻境中脱离，从梦中清醒！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

快醒醒！快醒醒！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宁丰年大口呼吸，仿佛离水的鱼，“假的！在梦里！幻觉！或者——是精神病发作了……”

一分钟，两分钟……

当他再次看过去时，黑色的软体蠕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干净净的圆润截断面。

就像做了截肢手术后恢复正常的模样。

他继续念着经文，一刻不停，此时此刻，经文中的字字句句都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

“还不滚下来吃饭！不听老子话，一刀剁了你！”

男人的声音从一楼传来，即便隔了个房间，隔了个过道，却也听得清晰。

宁丰年动作快于思考，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起身准备往外走了……

恍惚间在楼梯口全身镜瞟了一眼，瞬间愣住，因为镜子里面缩小版的他头发更短了，眉毛更细了，好像……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