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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832(2 / 2)

叶晨准时拎着自己的包,来到了火车站月台,跟着师父一起检查了一遍列车上的情况,然后下到了月台,等待着旅客上车。

叶晨发现马魁这脸色有些阴沉,于是便开口问道: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我瞅着你好像是不大高兴啊?”

马魁瞄了瞄入站口的方向,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接着说道:

“眼瞅着都要发车了,汪新还没来,我看他这工作态度就有问题!”

人是不扛念叨的,马魁这话刚说出来没多久,就见汪新气喘吁吁的拎着自己的皮包跑到二人跟前,然后说道:

“对不起啊,迟到了,我这有点拉肚!”

马魁对着汪新把手表给亮了出来,然后说道:

“你看看几点了?要是有案子,等你拉完这泡屎的工夫,最烦也没影了。”

汪新不是傻子,相反,这小子非常聪明。从第一天跟在马魁后头出车,他就感受到了马魁对自己的抵触情绪。而且自己和叶晨都是他徒弟,马魁对待叶晨的态度,可不像对待自己的时候那么生冷。

汪新心里头觉得非常不爽,于是乎脸上也挂了相,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这不是没案子吗?至于这么跟我上纲上线的吗?”

看到汪新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马魁的肝火更是往上撞,他紧锁着川字眉,对着汪新说道:

“能耐挺大啊,你咋知道啥时候有案子,啥时候没案子的?罪犯会等你撇完大条以后,他再动手吗?这么善解人意他还叫罪犯吗?”

叶晨在一旁憋着笑,差点没笑出声,因为这俩人的嘴茬子都利索,所以呛呛起来也非常有意思。汪新自然是看到了叶晨憋笑的表情,他有些挂不住脸,嘴里嘟囔着:

“就解个大手的工夫,您至于吗?用不用我跪下给您磕一个认错?”

“下不为例!”马魁冷哼了一声,然后把手摸到了后腰处,拽出了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递到了汪新的手里。

汪新接过了书,打量了一眼,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不我书吗?咋搁你这儿呢?”

马魁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看都没看汪新,然后压抑着怒火说道:

“马燕是我闺女。”

汪新对于马燕简直是熟到不能再熟,他打小就跟马燕是同班同学。而且在汪永革的影响下,别人孤立、欺负马燕的时候,他总是会挺身而出。而且平时马燕家里生活上有什么难处,汪永革总是第一时间带着儿子前去帮衬。

汪新得知自己师父原来是老同学的父亲,脸色好看了许多。嬉皮笑脸的说道:

“嘿,这不巧了吗?都是缘分呐!”

马魁越发的觉得汪新这家伙就是个二皮脸,索性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只见他背着手看向了汪新,然后说道:

“我闺女正在全力复习以应对高考,我请你不要去耽误她学习!”

汪新听着这话里带刺儿,他也不是吃亏的性子。自己是马燕的同学不假,两人关系好也是事实,可这并不代表着自己就要受她爹的气,他直接回嘴道:

“这事儿咱可得把话说清楚,罪过太大了我担不起。什么叫我耽误她学习?这书是她死气白咧从我这儿抢走的?我还一页都没看呢?怪我喽?”

汪新的描述画面感太强,马魁甚至都能想象到一对青年男女打闹的场景,偏偏女方还是自己的闺女,男方更是自己仇人家的小崽子。要不是马奎的身体素质好,这事儿能心塞的他背过气去。他阴沉着脸对汪新说道:

“你甭跟我扯那没用的,以后别再拿这种事在我闺女眼巴前晃悠!”

汪新的心里此时已经不爽到极点,从打上班他最看不上眼的师父马魁就对他喋喋不休的训斥着,嘴里头没一句好话。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是他这么个大小伙子了。在家的时候我爸都没说这么训斥过我,你凭啥?

只吃亏不占便宜那不是汪新的性格,他拿着那本书在手里轻拍了两下,然后说道:

“这书也没啥不好的啊,要不您瞅瞅,是关于破案的。拉倒吧,反正你也看不懂。”

说罢汪新都没等马魁回应,径直走向了另外一个上车入口,去到那边维持上车秩序去了。马魁看着汪新的背影,恨不得急走上前几步,对着他屁股蛋子就是一脚,这货太气人了!

叶晨莞尔一笑,轻轻拍了拍师父,然后对他说道:

“师父,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样。人上的差不多了,咱们也上去吧,巡视一圈儿车厢,忙活忙活就该到吃饭的点儿了。”

马魁点了点头,同样都是徒弟,叶晨无疑要让他顺心许多。上次休息,第二天他就来到了家里,先是帮着媳妇在锅台熬上中药,药熬好后又看着媳妇喝下去。接着就是针灸和按摩。

伺候完自家媳妇儿这头,叶晨第二天用去借着个三轮车,拉来了从郊区拉来的黄土和干草还有瓦片,帮着自家修缮屋顶,把坏掉的瓦片全都换掉了,扯下了以前盖在上头的塑料布,把漏雨的几个点,都用干草和着黄泥抹的严丝合缝的。

叶晨的举动让马奎都看在了眼里,作为一个当徒弟的,能做到这份上,让他心里觉得暖呼呼的。虽说嘴上没说什么,可马魁还是去到燕子的商店,买了肉和五香花生米,又打了一斤散篓子,中午陪着徒弟好好喝了顿酒。

而且马魁按照叶晨的叮嘱,把抽了这么些年的烟都给戒掉了,理由很简单,自己抽烟不利于媳妇儿的病情,二手烟的危害极大,尤其是对身患肺炎的患者。

对于这一点马魁无话可说,哪怕他抽了将近二十多年的烟,在监狱里的这些年也没戒掉,可事关自家媳妇的身体健康,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戒了。虽说身体有那么几天不适应,出现了戒断反应,可他也没在意,他知道叶晨这是为了自己家好,对于这个徒弟,他满意的不得了。

师徒三人巡视着车厢,检查有没有异常的情况发生。当走到车厢的交界处,汪新只顾着往前走,没注意到脚下,被一根横在过道的竹竿拌了一下,他侧头望去,发现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正坐在车厢的交界处,嘴里正有滋有味儿的啃着根骨头棒。

汪新弯下腰看向了老头,然后对着他问道:

“怎么回事儿啊大爷,绊我干啥呀?您车票给我瞅一眼。”

正在这时,叶晨从马魁的身后走了出来,从自己的身后掏出了一个军绿色的水壶,然后蹲下身子,递给了老头,对他说道:

“大爷,有肉没酒咋行?水壶里有我帮您打的酒,不多,就二两,您解解馋。”

老头抬起了头,两只眼眶肿眼泡,合在一起,一看就是个瞎子。他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咧嘴一笑,说道:

“我记得你,上次你给过我鸡腿儿,谢了!”

老瞎子接过了酒壶,摸索着拧开了盖子,然后朝着嘴里倒了口酒,为了避嫌,嘴都没挨着壶嘴。

汪新有些疑惑的看着叶晨,然后小声问道:

“怎么?你认识他?”

叶晨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掏了张车票,递给汪新,对着他说道:

“他的票我已经给他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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