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17（2 / 2）

谢晋跟在两人身后，兜兜转转，等到了燕下堂的时候，已然是月上梢头。

燕下堂，名副其实，虽已夜幕，但也看得见那琉璃瓦檐下筑起的巢窠。尽管临冬，但比起北方，南方要暖了许多。

两名弟子将谢晋带到屋外，一排房间皆已熄灯，惟有旁边一屋依然透着光亮。

“这是何人？”谢晋好奇问了一句。

“是位小大师。”两人挪愉了一声便就退去，礼貌归礼貌，可散修始终不及大宗子弟。

谢晋也不在意，低笑一声便推门进去，一边打坐，一边想着今日登山路的所见所思，可是想来想去，总有一抹绿光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那一抔土里究竟藏了什么？竟是从天外而来。金发蓝目之人应是西殿之祖，太初有道，所谓天地在时道即存，可世界在肘腋之间，又当作何解释？即言太初，那物当与天道有关，可溯源中我见到的为何与余问所想相去甚远？想不通，想不通。”谢晋虽然不是愚笨人，但终究还是个初涉世的少年，书中积累虽深，可书外的世界却知之甚少。几千年前人道绝巅的风波来往，与飘零世间的征伐杀戮，究竟埋藏了怎样一个秘密，能不为今人知？

“一物因果，可撼世界，人间与道，孰重孰轻？”谢晋缓缓睁开眼眸，看着桌上摇曳不定的灯火，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抖长襟，起身推门，甫一打开，竟被一道亮光晃了一下双眼，本能伸手去遮，却发现光亮减弱，定睛一瞧，却是有些尴尬。

原来是位小和尚，听见身后动静，慢慢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阿弥陀佛。小施主别来无恙。”

谢晋一脸错愕，“小和尚与我见过？”

“我即佛，佛即我，小施主见过佛，便是见过我了。”

谢晋愕然，皱起眉梢，又放了下去，对小和尚还了个礼，大步离去，嘴里嘟嘟囔囔，“什么佛佛我我，见或不见的，故弄玄虚。”

声音虽小，但小和尚也听得清清楚楚，既不争执，也不辩解，依然立在谢晋门前，看着少年大踏步转过墙角后，嘴里轻数了三下。

“三，二，一。”

“一”字刚落，只见拐角处冒出了一道身影，比去时走得还快，几步就跨到小和尚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你就是明镜小和尚？”

“明镜即我，我即明镜，是或不是，不来不去。”

“操！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