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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我没那么娇气(2 / 2)

  但虞念知道那道疤的存在。

  应该是在阿宴来虞家后的一年,虞念还记得花园里的海棠花开得正盛呢,是个午后,海棠花在温暖的阳光里溢出阵阵清香。

  虞念喜欢花园里的那株海棠树,在园子的最深处,鸟语花香不受打扰的。春季她喜欢海棠花的味道,等秋季果实成熟,母亲就会用海棠果做酱,制成酸甜可口的海棠酱,涂在烤得香喷喷的面包片上别提多香了。

  母亲骨子里文艺,她说制海棠酱是因为效仿宋国母,恭王府的海棠树是宋国母的最爱。

  虞念听母亲讲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北市的事,她年幼时还奇怪呢,母亲生于江南,为什么独独偏爱北方之地?

  等渐渐大了她也问过母亲,母亲说北市有着跟江南完全不同的风土人情,大气磅礴。

  不管是什么理由吧,总之虞念就很喜欢那株老海棠树,她会趁着家里下人们不注意偷偷爬到树上,骑着粗壮的树杈去够那一串串清香的海棠花。

  但就在那天午后她从树上掉下来了,阿宴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当时她吓得哇哇哭,那棵海棠树太高了,她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可事实上她毫发无损,阿宴紧紧抱着她,成了她的肉垫,他的小臂也因此划伤了。

  虞念当时之所以害怕自己会死就是因为摸了一手的血,后来知道是阿宴的血,她哭得更厉害了,她以为阿宴会死。

  江年宴还记得当年的事,低头看了看小臂上的伤疤,似笑非笑说,“你那年哭得歇斯底里的,说如果硬是要死一个人的话,那就让你死吧。”

  “谁哭得歇斯底里了?”虞念反驳。

  江年宴眼底似笑,“那换成梨花带雨?”

  这还差不多吧。

  虞念能接受这个词,毕竟当时她还是个小女孩儿,用歇斯底里来形容实在是太有损形象。

  当时她真实的想法就是那样,是她连累了阿宴,谁的命不是命啊,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阿宴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所以她就想着要一命换一命的。

  总之不管怎么哭吧,阿宴受伤了是事实。

  可阿宴就是个硬骨头,将身上T恤衫扯下来一大条缠在伤口上也不喊疼,还是母亲看见了之后将他拉到房间里,给他缝了针包扎。

  母亲不是学医的,却敢在人身上缝针,而且从江年宴现如今疤痕的恢复情况来看,母亲的缝针技术相当高了。

  但也因为这件事父亲给母亲提了意见,大抵意思是如果宅子里的人受伤直接送医院更安全,在家处理伤口太仓促了。

  父亲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对母亲有意见,也只是态度很温和地沟通,他从未对母亲火冒三丈过。

  母亲并没有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她说她是在能保证安全卫生的情况下才给阿宴缝针的,而且她认为哪怕医院里的医生都没她缝得好。

  那年虞念还小,并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争执的,阿宴不是平安无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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