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1 / 2）
公司内网的数据库上还有着操作日志的备份。
当备份日志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冯昆仿佛被人抡了一拳似的，脸色唰得惨白。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居然......真的是你？」
事到如今，冯昆再没有能狡辩的余地了。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求情，
「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没有以后了。」
部门总一锤定音：
「今天能偷同事的东西，谁知道以后还会偷谁的。」
「我们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去找人事部办手续吧。」
冯昆捏了捏拳头，面色灰败又惨淡。
暗自瞪了我一眼后，他话也不说地离开了。
7.
公司里没有了冯昆碍眼，但家里还有个郝玫在。
她得知冯昆作弊的事情败露后，第一反应却是来指责我：
「你平常不是很能干的吗？怎么冯昆用的那份产品会有bug呢？」
「还有，他被开除的时候你怎么也不帮他说说情啊？真是白长一张嘴了！」
郝玫没好气地一通斥责，好像冯昆被开除都是我导致的一样。
「那你还想我怎么样？要我直接把组长的位置送他吗？」
他也配？
郝玫一听就像个炸药桶燃了起来，「赵明宇你什么意思啊？」
她怒视着我，下巴高高地扬起。
换做之前，我这会儿该绞尽脑汁讨她欢心了。
但现在，我连和她争执都嫌烦。
「没什么意思。如果你实在受不了的话，那就分手好了，这样你也可以和他再续前缘了。」
郝玫瞪大了眼睛，「你！赵明宇你阴阳怪气什么呢！」
「都说了我现在跟他是朋友，你怎么还这么小肚鸡肠？」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她缓了缓气，正想继续发作时，瞥到了墙上的时钟。
于是停住了话头，留下了一句「下次再跟你说」她便匆忙出门了。
哦，原来又到「上课」时间了。
我悄悄尾随着她，看着她挨个和不同的男人「上」完课后再去找冯昆。
跟之前一样，郝玫赚到的「学费」依旧全到了冯昆手里。
「对了，你被开除的事情，我已经狠狠骂过赵明宇了。都怪他当缩头乌龟，不帮你说话......」
不料，冯昆脸色一沉，反倒责怪起郝玫来，
「我让你跟他吵了吗？以后工作还得靠他帮我找，你这么跟他吵不是给我添乱吗？」
「还有，我之前不是让你别直接来这里找我，你为什么又自作主张？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郝玫委屈地垂下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在她看不见的上方，冯昆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你赶紧走吧，下次等我叫你了你再来。」
郝玫或许不明白，我却清楚得很，冯昆这是怕郝玫撞上自己的新女朋友。
但我一点也不心疼郝玫。
这都是她应得的！
8.
郝玫再回来时，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仿佛前面的争执不存在一般。
除却心里的厌恶，我还挺佩服郝玫的。
为了冯昆，她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到。
既然这样，我干脆成全她吧！
反正我也不想再跟她呆在同一屋檐下了。
在跟踪她的这段时间里，我记下了几个郝玫固定会去的地方和「上课」对象。
其中一个是某小区的住户，每月都有那么几天会趁晚上丢垃圾的时间私会郝玫。
而且两人见面的地点，竟然就是这个小区另一栋楼的房间！
我都要叹为观止了。
这一天，待他们进房间后，我算准时机跑到小区外的一个数字公话亭报了警，称有人在这里进行违法交易。
他们来得很快，不停鸣笛的警车将小区里的其他住户都吸引了过来。
「这是咋了？警察来抓小偷吗？」
「没听谁说家里丢东西了啊？」
「不是小偷啦！是有人搁这偷情！呐！你看这不出来了——」
当我混进人群里时，警察正好带着衣衫不整的郝玫和那个住户下来。
郝玫羞愤地低着头，使劲让自己的脸不被人看清。
但没什么用。
「哎！那男的不是8栋5楼那家的吗！」周围立马安静了几秒。
就在他们要被带上警车时，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女人跑过去。
她揪着男人的头发狠狠撕扯，「居然敢背着我偷吃！你个天杀的禽兽！」
男人吃痛地发出吼叫声。
一旁的郝玫见状竟嗤笑道，
「自己管不住男人，能怪谁呢？」
被警察拉住的女人一下子爆发出了力量，挣开束缚给了郝玫两个大耳刮子。
「啪——」
郝玫被打得眼睛发红，「黄脸婆一个还敢打我？活该你老公不要你！」
想要回手却被警察一把制住。
看完这里的闹剧，我回到家里默默等着。
没一会儿就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
「那个，你的女朋友现在在警局里，你过来一趟吧！」
行政拘留，通常都是需要通知家属的。
而郝玫的家人都在老家，能通知的目前也只有我了。
到了警局后，警察贴心地留我们两人谈话。
郝玫这才含糊其辞地说出自己被拘留的原因。
我「大惊失色」，声音里饱含不解与痛苦，
「你的意思是......你是去？为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这些话，早在我一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想说了。
郝玫的眼神从难堪转为毅然，最后被眼睫的阴影遮盖。
「分手吧！你拘留期间的生活用品我会帮你提供，之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我的话里不带一丝情绪。
郝玫一怔，情绪激动地拒绝我，「不！我不同意分手！」
我只当没听见，出去找警察签署拘留通知。
在我离开警局前，郝玫找警察借了手机打电话。
隐约听到她嘴里冒出「家」「堵住」「缠着」几个词。
我没在意。
两天后我才知道，原来那通电话是打给她妈妈的。
9.
一年前我去郝玫家里见家长时，她妈妈满眼都是瞧不起。
明里暗里总将我和冯昆作对比。
将我贬得一无是处后，她又狮子大开口：
如果想娶郝玫就得把我自己买的这套市中心房子过户给郝玫，外加八十八万彩礼！
如今我和郝玫分手了，她却又急急忙忙地跑来劝阻。
要脸不要？
眼前，郝玫妈妈跋扈的嘴脸逐渐与印象中尖酸的面目融为一体。
「我女儿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你这么久，你说不要就不要？居然还想给她泼脏水？」
「我看就是你怂恿她去做那不要脸皮的事！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这不要脸的程度，郝玫果然是她亲生的！
和她对峙了一会儿后，我冷不丁想到了冯昆。
我一改方才强硬的态度，用一副失落的口气说道，
「您以前说得对，是我配不上小玫。如今冯昆回来了，以后更没有我立足的余地......」
「什么？冯昆回来了？」郝玫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
我「消沉」地点头，「对，他回来了。」
郝玫妈妈双眼发亮，软和了语气向我打听着，
「那，你知道他现在住哪里不？」
在她不断的盘问下，我「勉为其难」地将冯昆住址透露给她。
郝玫妈妈似乎看见了自己未来当上富二代岳母的幸福生活，乐呵呵地直奔冯昆家去。
一次没逮到人，她就去两次、三次，坚持不懈。
当她好不容易蹲到冯昆时，冯昆却用着看陌生人的表情看她，「你哪位啊？」
郝玫妈妈讪讪地笑，「我是小玫的妈妈！小玫！你前女友！」
冯昆脸上划过几分嫌弃，「什么小玫？你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没找错啊，我女儿给我看过你的照片哩！」
连着几天，郝玫妈妈都对冯昆纠缠不放。
躲在暗处偷看的我心里庆幸，还好那天及时将祸水东引了！
冯昆被缠得头疼，直接拨了通电话，
「爸！楼下有个疯女人一直跟踪我，你赶紧找人把她弄走！」
没几分钟他爸就下来了。
看见他爸的正脸时，我差点一个踉跄栽到地上——
居然是郝玫这段时间「上课」过的对象！
我才想起郝玫大学时说过，她和冯昆在一起时还没见过家长。
而前不久郝玫「上课」地点都在酒店。
难怪没认出来！
10.
我回到住处一边消化这个信息，一边刷着社交平台的首页。
划到冯昆今晚发出的动态时，手指顿了顿。
「给某人的惊喜：」
虽然底子没了，但冯昆的账号仍营造着自己富二代的面子。
动态里隐晦地po出时间地点和背景装饰，透着隐隐的炫耀。
「哇塞是要求婚吗！恭喜恭喜！」
「一直关注着你和你女朋友，一定要幸福啊！」
我算了算时间。
那会儿郝玫已经结束行政拘留了，可巧！
只是郝玫出来以后，第一件事居然是来找我复合。
大概是为了我全款买的那套房吧。
但我上下班都避开原来的时间段，她打来的电话也不接，完全断绝复合的可能性。
在冯昆求婚的前一天，我用一个陌生号码，以冯昆的口吻给郝玫发了一个地点和时间，附带几张现场花絮照。
地点是冯昆求婚的地点，而时间比冯昆原定求婚的时间稍晚。
「你一定要来啊！」 第二天，我早早地过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