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跪着磕一千个头4（2 / 2）

他转身要走，沈眠星忽然涩声开口：“是不是我按你说的照做，你就会救我妈？”</p>

靳夜琛顿住脚步，收敛了唇角的嘲弄：“我不至于骗你这样的货色。”</p>

沈眠星垂下眸子，支撑着在墓碑前跪下，重重磕下一个头。</p>

膝盖浸在冰冷的泥水里，她几乎觉得自己跪不住，只能凭着意志，一下又一下磕着头。</p>

为了妈妈，也要撑下去……</p>

很快，她额前就血肉模糊。</p>

靳夜琛站在伞下冷眼看着鲜血顺着台阶淌下来，眼神晦暗莫名。</p>

他明明是想看见沈眠星这样的，想看见她跪在妹妹面前认罪，想看她绝望，想她生不如死。</p>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比起三年前瘦弱佝偻许多的身体跪在雨中，竟然会和初见时的她重叠。</p>

那时她是刚拿到金彩奖的新锐画家，笑晏晏走到他面前说：靳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p>

无比老套的搭讪，却让他动了心……</p>

靳夜琛的指骨一点点蜷紧。</p>

而沈眠星机械般磕着头，脑袋一下又一下撞在石阶上，身体似乎已经对痛感麻木。</p>

三百七十一，三百七十二……</p>

她默默的计着数，全凭信念磕着头，石阶被鲜血染红又被雨水冲淡，反反复复。</p>

直到天色大亮，一千个头终于磕完。</p>

她的眼睛已经被血糊满，强撑着站起来，却又跌坐回去。</p>

靳夜琛唇角漾起嘲弄的笑：“磕不动了？”</p>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那么娇气，怎么可能做得到？</p>

“一千个头，我磕完了。”</p>

沈眠星的声音已经虚弱不堪，却铆着那股劲气若游丝开口：“带我……去见我母亲。”</p>

靳夜琛愣住了，转头看向保镖。</p>

保镖小心翼翼点头。</p>

靳夜琛无意识攥紧了拳，莫名觉得心中有些烦躁。</p>

她明明按照他所想的做了，为什么他心里没有一点报复的快感？</p>

不等他明白那种焦躁从何而来，面前那道倔强的身形忽然晃了晃，直直摔在地上，溅起一大摊泥水。</p>

“沈眠星？！”</p>

靳夜琛的眉头顿时攥紧，本能上前将她捞起来，才发现手中的人轻飘飘的毫无分量。</p>

她的手腕细得能看见青紫色的血管，长蛇一样在手腕上蔓延，脸上毫无血色，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