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33（1 / 2）

等陈涛冷静下来，无论是周围能看到的、能听到的、能闻到的，还是能摸到的，全都在向他诉说提醒着同一个事实：李大已经完完全全被他杀死了！

杀人。

对他来说，像是个极其遥远的不可触及的事，但现在确确实实就近在眼前。

“咳，呕，呕～”

擦去眼睛上血渍的他，看见李大躯干上的孔洞多得像是蜂巢一般，而人头处已变成了一摊红白烂泥，忍不住胃里发酸，咳嗽干呕。

干呕。

呕吐。

除了干呕，就是呕吐。

没有侠客锄强扶弱时的快意潇洒，没有士兵斩将杀敌时的激昂，没有兴奋，没有恐惧，没有喜悦，没有懊悔，没有……没有除恶心以外的任何情绪。

无比令人厌恶的恶心就是陈涛第一次杀人全部的感觉。

直到他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才总算是好受了些。

在先前的混乱中，法兰克被李大踹到了一旁，陈涛找到他时，他还处于昏迷之中。

确认过法兰克还有呼吸之后，陈涛拍脸叫醒了他。

“水～”

这是法兰克醒来后说的第一个字，也是唯一的一个字。

说完又晕了过去。

陈涛在李大的腰间找到了水壶，擦干净上面的血肉后，小心得将水倒进了法兰克的嘴里。

不一会儿法兰克又醒了过来，他指着自己压在身下的左臂说道：“快，找个布条勒紧我的手臂。”

陈涛照做，撕开了自己褴褛的衣衫，小心得绑在了法兰克的手臂上。

“再勒紧一些，要绑死结，再多绑几条。”法兰克又接着说道。

陈涛应承一声，又是照做。

在法兰克手臂上绑紧了五六条布条后，法兰克将手臂从身下抽了出来。

那手臂一大截被勒压得青紫，创面处虽还在流着血，但看起来比先前少了许多。

“鼹鼠大哥，我扶你起来。”陈涛说着，就要去扶法兰克。

法兰克连忙出声拒绝：“不不不，我这样走不了多远。你快回去把我的包裹带来，我那里面有处理伤口的草药和纱布，你走的快些，应该还来得及。”

陈涛把水壶放下后，就赶紧跑了回去。

怕像先前那样迷了路，他每走一段距离，都在树上做了标记。到时候回来找法兰克，顺着标记走，就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虽然多花了点时间，但总算顺利得跑回了镇里的旅店里。

陈涛拿起法兰克的包裹就往外跑，刚跑到镇口，就有人从身后叫住了他：“站住！”“再不站住，我们放箭了！”

闻声转过身去的陈涛看见叫住自己的是一高一矮两个卫兵。

“就站在原地别动！”说着，两个卫兵往陈涛身旁走近。

高个子卫兵拉着弓箭对准了陈涛，矮个子卫兵持剑走到了陈涛面前：“站着别动，你怎么满身是血？”

陈涛当然没法说是自己杀了人，于是撒了个谎：“卫兵先生，我和朋友在城外被强盗打劫了，只有我先逃回来了，现在我拿了药要去救他。”

葡萄镇多商贾贸易，镇外有强盗打劫的事确实屡见不鲜。

高个子卫兵开口：“你什么时候逃回来的，我们怎么没有看见过你？”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虽然陈涛这样想，但是不敢这样说。

他还没开口，只见矮个子卫兵脸色一沉，缩回到了高个子卫兵身边，和他耳语了一番。

矮个子一脸怒气未消，高个子表情越发委屈，明显是高个子说错了话，正在挨矮个子的训斥。

耳语过后，他二人也不再纠结陈涛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

矮个子卫兵一边再次走近陈涛一边说道：“你记着，刚刚我们是去撒尿，所以没看见你。现在既然你要深夜出镇，我们得按律对你进行检查盘问。”

法兰克情况危急，陈涛很是担心，情急之下不自觉抬高了音量：“我朋友快死了！没时间耗在这里，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喊什么喊什么！好好看看我们是什么身份！”矮个子卫兵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