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5（1 / 2）

模糊的月影之下，李老三依稀能够辨别那站在自己茅屋前的，是一名身材修长之人，看身形轮廓，约莫是一名男子。

他担心家中藏在破木床底最后面，紧贴着墙根第五块砖下的隐藏的银子被偷走，慌不迭的迈开步子。那干瘪枯槁的老头，真要玩命的跑起来，速度还真不慢。很快便跑到自己家门口，也来不及喘匀了气儿，口里面断断续续的责难道，“你……是什么……人？干嘛站在我家……家门口？”

那身材修长的少年看了老人一眼，心中虽然忐忑，但脸上故作平静，问道，“你是李老三，春峭的父亲？”

老头剧烈的呼吸了几口气，略微平复了一下。仔细一打量，眼前之人却是一个少年，应该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老头仔细掂量了一下。这个人也不算强壮，倘若真是小偷，自己的小身板应该还能比划几下。但对方突然点破了他的身份，又问出这样一句话，老头心中顿时起疑心，仰着头问道，“对啊，你是何人？我们不认识吧？”

“你先不要管我是何人？你可知春峭是怎么死的？”

少年人正是胭脂铺的小伙计刘侃，他这几日一直在打探春峭家人的住所，一直没有收获。今日上午，他外出给城东一户富贵人家的妇人送胭脂，路过城东的里巷，恰好问了一位坐在巷子口看别人下棋的老人家，打听到了春峭家的住处。

忙过店铺的生意后，天色已晚，刘侃没顾得上吃晚饭，直接往城东里巷春峭家的方向走去。

来到那简陋的茅草屋前，见那房门从外面上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头，知道老头没在家。他问了左邻右舍，有一中年妇人言说这老头平时没别的嗜好，唯独爱好赌钱。他这会儿不在家中，八成是去哪家赌坊了。你要是去寻他，明天上午过来一准儿能碰上。

刘侃明日还要去胭脂铺忙活计，恐怕不得空。得知这老头没有在外过夜的习惯，遂等在他的家门口。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便见到了身前这个防贼一般看着自己的瘦弱的老头。

“春峭怎么死的？”李老三见少年人突然问到自己女儿死因，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人，心中有一些疑惑，“还能怎么死的，生病死的呗。”

少年冷哼一声，脸色有些阴沉，低声道，“春峭并非短命之人，上月我还见过她。气色红润，可不像有病之人。”

老头心中一惊，他回忆起了那日管家的话，仔细思量了片刻，并未从管家的话语中找到什么破绽。而且那穿着华服谈吐不俗的管家看着不像是撒谎之人。但这少年人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他是徐府中人，知道一些内幕？

莫非是打那十两银子主意的？

老头警惕心顿时油然而生，开口道：“莫非你知道我闺女是怎么死的？”

“她是横死。”刘侃冷声道。

李老三顿时心中大吃一惊。他与春峭虽然感情并不深，但毕竟也是一层父女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更何况春峭平日也往家里面带一些银钱回来，老头嘴里面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骨肉亲情。当然，那仅有的一点亲情的前提是闺女不能花他一文钱。 “你如何知道的？”李老三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那皱起来的干瘪皮肤更显的那张脸苍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