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5（2 / 2）

镇妖使摇头：“不可，只要妖伤人杀人，就不能放，同情也没用，有冤也没用，就因为我们是不相寺的人。”

苏子凌愣住了，难道不相寺的人都要这般绝情吗？

就在父女俩哭成一团的时候，姜开诚进了院门。

“苏大人，既然妖物被擒，为何还不斩首伏诛。”姜开诚大声喝道。

树妖一听，眼中红光突然再现，怒道：“姜开诚，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这次的树妖力量大增，红绳另一头的府兵有点制不住的样子。

“姜开诚，你玷污我可以，但是你要杀了我爹爹，我也只好死在这，做鬼也不放过你。”小菊也起身，大声对姜开诚叫道。

姜开诚似乎对树妖很畏惧，根本没将小菊的威胁放在眼里，大声喝道：“苏大人，面对凶残妖物，居然还如此犹豫不决，这就是不相寺的做法吗？要是妖怪逃脱杀了人担当得起？”

这时，一名府兵再也拉不住红绳，被树妖一把拉飞。

树妖趁机会挣脱左手，然后迅速一个翻身，顺势将缠住右手的红绳也扯了过来。

姜开诚很慌乱，一边退后，一边大声喝道：“你你你，不相寺居然连个小妖怪都制不了，跟一群神棍没什么区别，明天我就上书皇上，撤了你们不相寺，何必每年花这么多银子养一群，一群酒酒什么去了。”

苏子凌有些厌烦，淡淡说道：“想说酒囊饭袋是吧？”

苏向武看着即将挣脱的树妖，右手抬起，背后长剑突然出鞘，在空中旋转两圈，剑柄正好落入右手手心。

接着，他迅速往前冲出一步，手中长剑从树妖的小腹穿透而过。

一声惨叫，树妖被一剑从背后击中要害，在剑尖，挂着一颗鸡蛋般大小的绿光圆球，那是妖的妖丹。

妖丹被长剑刺穿，差一点切成两半。

苏子凌看到那颗妖丹的瞬间，瞬间觉得空气中的妖气浓郁了两倍，心底想着，要是把那颗妖丹吞了，那得提升多少修为啊。

不过，他更多的是对这位老父亲的同情。

在这个世界，拳头大就是硬道理，表面歌舞升平实际弱肉强食。

苏向武抽回剑，妖丹掉落在地，很快化作绿色烟雾消散。

“姜开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一声尖叫，小菊倒下了，仰着头，看着树妖，双眼之中满是泪水。

众人定睛一看，小菊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一把剪刀刺穿了自己咽喉。

“姜开诚，姜开诚，我，我。”树妖还是没能把话说完就死了，整个人瘫软下去，倒在地上。

姜开诚脸上的恐惧之色这才褪去，确定父女两个都死了后，他才笑道：“不相寺果然名不虚传，对付妖物手到擒来。”

苏子凌也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发展，要是他的话，一定会放掉树妖，让树妖报仇杀了姜开诚，然后再诛杀树妖。

苏向武收回长剑，对着姜开诚拱手道：“姜老爷，我们的事情已处理完毕，至于你强抢民女之事，不属不相寺管辖范围，但会提交法曹参军跟长安府尹，妖物的尸体我们带走，就此告辞。”

苏子凌也觉得这地方再也不想呆了，跟在苏向武背后出了院子。

很快，府兵将树妖的尸体绑在马车上，出了姜宅，朝不相寺行去。

出了姜家大门，苏子凌回头瞧了一眼假惺惺送不相寺众人的姜开诚，低声说道：“二伯，这父女俩怎么一个是妖一个是人啊？”

苏向武回答道：“妖由心生，如有妖气孕养，时间更快。”

第一次听说人居然也会变成妖的。

转念一想，万物都可以成妖，谁规定说人不可以？

既然万物都可以成妖，人也自然可以，只是成妖的方式不同而已。

“执念怨念太多，滋生阴邪，自然会变成妖物。”苏向武接着说道。

也是，在地球，一个人如果怨念执念太多，会影响到人的精神，久而久之，行动思维会变得异样。

苏子凌又接着问道：“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杀他？”

苏向武一脸无奈，说道：“人成了妖，被妖气所控，日后会疯癫成狂魔，再也无法恢复成人，而不相寺的本职，就是杀妖维护世间太平，如果我放了树妖，让他杀了姜开诚，有违本职，所以杀他也是无奈之举。”

看着苏向武颓丧的脸，苏子凌没再问什么。

镇妖使这时说道：“不相寺管天下妖异之事，与妖异无关之事，皆不可管，但天下之事，又有多少纯粹之事？总会牵扯到其他。”

“那姜开诚呢？他强抢民女就不管了？”苏子凌又问道。

镇妖使笑道：“这世上就是这般无奈，姜家连李大人都能联系到，你说他还会怕法曹府尹？连刑部都不见得能奈他何。”

苏向武接着说道：“就算刑部接手，姜开诚会说此事牵扯妖物，不属三省六部管，也与大理寺无关，属不相寺管辖范围，而对我们不相寺却又说强抢民女之事不牵扯妖异，不相寺管的话就是越权。”

想到现在的官家推诿技术一流，你推我我推给你，最后不了了之，苏子凌哑口无言。

再加上现今那些大官都是儒家，对于那句“子不语怪力乱神”更是做到了极致。

就连不相寺管的案子，其他九寺都不会再管。

原因无他，就因为其他九寺的长官都是儒家。

这世间就是这么无奈，也不知这天下还有多少与那父女一般含冤而死的。

这时，苏子凌突然想起七尾狐，想着既然人管不了，那妖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