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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听说二叔不在家还教他能够随意进出梅溪院，哼，他都没这个待遇呢。但是等他大摇大摆走进“宇”字课堂的时候，就看到林振文正在和乐夫子讨论学问。

这……梅俏生只能先行离开。

梅俏生不明白，这人怎么那么爱读书？难不成书里有什好玩的？

这些事情，林振文完全不知道。

时间划到冬月，远在京城的梅雪臣送回来一封信和一车年货，他从沿途经过的府城买了许多特产土仪，特意送回家供大家尝鲜。

林振文也分到一份，根据梅廿的说法，他拿的是梅溪院的份例。

拿回分例，去向寒堂的路上，林振文碰见了训先生。他们上次见面在一个月之前，郑家忧事之后，他们再未见过。

林振文照常行礼问安，言川轻轻颔首便抬脚离开，双方没有任何异样。

进入腊月后，家里人明显看出林振文长个了，原先可身的衣裳短了一截，何氏索性把仨孩子的衣物里里外外换成了新做的。经过几个月的练手，她裁衣裳的手艺越来越好，针脚也越来越密。

所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所谓熟能生巧。

林振文也渐渐适应了新的作息，他每日都比之前早起两刻钟去读书，在学堂学习也非常认真，他积极和先生同窗们辩论，回家后和他哥探讨学问，指导爹娘姐姐写字，总之每一日都过得非常充实。

说实话，他的作息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是很难坚持的。

第一个发现他变化的是折慈，某日晨起，他笑着问：“振文，你这段时间很累？还是夫子留了很多功课？”

林振文眨眨眼睛，“哥，你之前不是让我做好现在能做的事情？我想了想，我现在能做的事情好像只有读书，我想读好它。”

折慈并没有因此表示欣慰，他沉默良久，才说：“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无条件支持。只是振文你要记得，无论任何时候，我都希望你是在走自己想走的路。”

林振文一时没有说话。

折慈继续说道：“振文，你天资聪明，心智成熟，在我所见所知中前所未有，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现在你只要朝着目标一步一步前进就好，其他的都不用你考虑，你还小，不要把自己禁锢在任何事情里。”

因为对方是文娃，他不想他的人生路受到任何外力影响。再没有一种悲哀，比受制于人更让人绝望，想做的事情不能做，志向都要随人改变，仿佛他是为别人而活。

他的确是在为别人活，就死的那一刻他都只是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