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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出事的那个月，林悬越过她，直接和?学校办理了因病休学。等她知?道?的时候，林家派来?的人, 已经拿着?单子找来?，只等她签一个字。

“你送我的诗集，这些天我看了很多?遍。可我还是不明白。”那双当初气势十足, 艳丽不艳俗的桃花眼, 此刻哀哀看着?她。

“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恨我？当初我伤害了你不是吗？你为什么不恨我？”

她等着?甘听?的一个答案，似乎在送父亲锒铛入狱、给母亲正名立碑、将整个林氏差点葬送后，这位旁人口中肆意妄为的林家大小姐，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她迫切希望甘听?能给她一份感?情上的承托, 哪怕是恨也好……

往前?的小半生, 有不少日子，她都是单纯靠着?恨活下来?的。现在恨的对象都消失在视线里了，恨意却不曾就此消弭。她怀抱着?空虚的心，找不到继续下去的意义。

只能妄想, 甘听?能继续恨她，让她有事可做, 让她活得?有意义。

“吃药是没有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林洌已经没有安稳坐在沙发上，她半跪在地毯上，脸贴在甘听?膝盖上。

好似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

“吃药是没有用的……”她喃喃重复着?。

甘听?手背感?受到一阵热度，从林洌的额头传来?。

“你又发热了？”她有些疑惑，十几分钟之前?看着?还好好的，怎么坐在这里就开始发烧了。

体?温升高，带着?热气的温柔吐息打在甘听?手背上。

林洌身上的香味随着?升高的体?温加速扩散，也附带着?另一个人的绝望低语。

她终于?说起一切的开始，说起她这频繁发热背后的真相。

——虽然搬进了大房子，但秦然的精神坏得?很快。林悬在的时候，她还能勉强保持贤妻良母的形象，林悬不在的时候，林洌有一点出格举动，就会招来?“惩罚”。

她屡次在半夜醒来?，用一盆冷水浇醒睡梦中的女儿。再将湿漉漉的女儿拉到阳台上，掐着?林洌的胳膊，一遍遍在她耳边重复。

——你怎么不听?话……我都是为了你……你这样，以后怎么讨你爸爸的喜欢……为什么练琴又不认真……为什么不听?话……

有时候一跪就是一夜。

等第二天被冷风吹了一夜的林洌病倒，秦然再抱着?女儿哭。

这样互相折磨的日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