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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修正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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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开始吞食女巫的血肉,甚至有可能用她的血浇灌树种,利用女巫的魔力催化某些东西的生长,生长出来的东西就是副本中我们看见的巨树,巨树顶端开始出现和女巫乌丽相似的东西。”

“简单来说,就是有什么东西,借助女巫的魔力成功出现。”

“而这个东西,可以理解成腐生版的生命之树。”

韦棠野不禁说:“因为它的出现结合了天主教的传说,女巫的魔力,还能奇怪地用活人当果实……”

蒲白点头,“不难发现,副本里巨树就是一个四不像的存在,结合磨坊主维尔斯曾说过的'坏掉的种子也能获得重生'这句改编自《彼得前书》的话,我认为有一种东西在根据村民们已有的认知而在调整既符合自己特质,又体现信仰者认知的存在形态,进而形成这个模样。”

“而这样的东西显然是有意识的。”

“再联系我刚才提到的背景,记忆中的你猜测村子遭受侵染了,所以会不会侵染村民的事物,就是最后那个有意识的东西?”

“邪神?”韦棠野毫无忌讳地说出猜想。

“对,新的邪神,一个代表着腐烂,能形成人们心中渴望事物的邪神。”蒲白猜测道。

“村民们想要无病无灾,因此幻想出这样能生产药种的巨树出来,女巫乌丽有魔力,她的血液就相当于药引。”

“副本的背景理清楚后,就是该理清导致会有这样的副本发生的原因了。”蒲白再次看向为韦棠野。

“第一个信息点,从记忆中你后来和加诺的对话,可以知道村子的坐标是无法确定,它会变动,但只有你们的父亲知道准确的位置。”

“而你又说你在副本里确定村子所在地方的边缘处,就是你们进入另一个世界的边缘,是不是就说明了你们前往另一个世界的边缘是会变动的?”

“但从你熟练地带着乌丽去溪流处这个行为看,你在那时候对那一带明显是熟悉的,所以我该换个说法——”

“你们进入的地方会变,却也是周期性变化。”

“第二个信息点,是你和乌丽提到的石板。记忆中的你没有说是第一块石板,而是有一块石板坏了,你甚至很快猜测到村子受到侵染。”

“因此,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原来是信仰天主的村民,因为石板坏了,从而人心也坏了……这件事正说明着那个入口,必须需要有坚定信仰的人类来守着,他们有石板,相当于门钥匙一样。”

“入口需要有特殊的石板来打开,甚至石板不是指一块,而是裂成了数块,所以你在记忆里才会说是'有块石板',而不是'第一块石板'。”

“每块石板就是对应的一把门钥匙,门还需要有天主信仰的力量在附近维护着……”

“但身处污浊之地边沿的人,他们也最容易受到侵染。”

“石板坏了,门就锁不住了,最先遭殃的就是'守门者'。”

蒲白敲了敲桌子,道:“而且你和加诺的对话中,你是先问了他村子的位置在哪里,再说出村民们受侵染这件事。”

“说明村子的变动,并不是因为侵染而变动,而是它刚好在变动位置的时期,就遭受到侵染了。”

“'他们自会被放逐',也在说明你们进入的入口,会扩大吞噬范围。”

蒲白说完第二点,他紧紧看着韦棠野。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可以从你的3段记忆中,确定你和加诺都是一群执行特殊任务的人,你们这群人有特殊的印记,你警告乌丽不能进入的神秘之地,却也是你们这群人主动前往的地方。”

“那里不是活人能呆的地方,在女巫古老的笔记中,那里同样是一个可以让女巫后代获得力量的地方。”

“放逐者们……和代表邪恶的力量……都会在那儿出现。”

韦棠野听到这里完全安静下来。

她感到阵阵心慌,一种接近某种真相,而心却要倒下来的心慌。

而蒲白正在刨根问底,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韦棠野,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副本里,是怎么确定那儿就是某个地方入口的边缘?”

韦棠野抬起眼睛,她看着眼前紧盯着她的浅瞳,慢慢地张开口。

“因为,当我站在树顶时,我看到风和沙组成的灰雾背后,是无数挂在天空的硕大眼球。”

无数悬挂在天空的硕大眼球……

正好与韦棠野初进这个世界时,提到的她从天空挂着大眼球的荒原相似。

蒲白立即想起这件事,他脱口而出:“你之前来的荒原,就是你曾经进入的异世界?!”

韦棠野抿紧嘴巴点了下头, 她:“没错,虽然当时眼球只是出现一小会儿,但我看到了,也开始明白其实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就已经身处在我们这些天研究调查的某个地方。”

蒲白飞快地在心中整理这些天获得的线索,片刻后,他说道:“那么现在可以推翻我之前的猜测,荒原不是副本,很有可能是那个神秘世界所在地。”

“因为你在第二段记忆中,和女巫乌丽交谈时,你已经透露出你需要靠第二块石板去那个世界寻找你的家人。”

“很有可能就是由于找家人这件事,你使用了第二块石板打开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从而进入了荒原,一路行走,又一路遗忘了记忆,最后跟着一团光来到了现在。 ”

“那些悬挂在天上的眼球, 说不定和邪神有关。”

韦棠野这时皱眉打断,她问:“神父,但要是这样的话,我的记忆怎么会丢失呢?”

“最重要的是, 我在神佑公会公寓里遇到的那个能用水珠复制别人记忆的邪神, 祂跟我说过, 祂无法知晓我的记忆,我的记忆因为被刻意藏起来了, 祂才不知道我的过去。”

“神父,我要是在那个地方行走过,在邪神们的眼下行走过……祂们怎么不知道我失去记忆的原因?”

“谁在祂们眼下将我的记忆抹去?”

此时的韦棠野敏锐地问出,这两个和她记忆失去相关的最核心的问题。

蒲白无解,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他道:“既然现在在你身上找不到解决谜团的其他突破口,那就要重新找到新的切入口——”

“韦棠野,你是因为找家人而进去那个地方,可你要找的家人是谁?a最后有被你找到了吗?”

“我认为,a的存在也许才是解开你过往记忆谜团的关键之一。”

“还有,我们已经从你的记忆中找到几个对应人物的名字,还剩下你的父亲,以及那个已经死掉的米迦勒究竟是指谁……这些也是有待解决。”

“韦棠野……”蒲白又叫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手指向她的心脏位置,“你们这群放逐者,以前也去过那个世界,但也不见你在记忆中表现出来忘记了自己在异世界冒险的经历,可为什么偏偏是在你寻找家人的这次,你的记忆消失了?”

“那个世界的构成究竟如何?你所说那不是活人能待的地方,你们这群人又是靠什么能在那个世界行走?”

“韦棠野,你身上还有太多谜团需要解开了,以你最后一次进入异世界为分界线——进去之前你的种种过往;进去之后你消退的记忆……这些通通没有解开,我们接下来需要一部分、一部分地给这些事件按时间顺序分类梳理。”

韦棠野听着蒲白这种类似总结的话,她猛地想起自己在进入【魔药】副本前,听到人鱼歌姬吟唱的丧歌。

她突然张开了口,用那时奇怪的语言哼唱出来。

蒲白眉头蹙起,看见韦棠野忽然低声唱起了,那首玩家们经常在进副本前听到的歌谣,他没有打断对方,而是耐心地听完她哼唱完。

韦棠野唱完,眼眶酸胀地看着蒲白,她道:“神父,你刚才最后问我,我们的能力来自于哪里,我也不清楚……”

“但是这首歌里的悲伤我记得……”

“它说我们的力量来自于沼泽、雨林……”

韦棠野将当时她脑海里想到的一切对歌谣的翻译,都全复述给蒲白。

完了,她又一次问道:“神父,你觉得我们的力量从何而来?”

蒲白看着韦棠野,心里想的是韦棠野能突然听懂歌谣的语言,歌谣中的意思又和他们这群放逐者有关。

一些新的猜测逐渐从心里冒出了。

他隐下这些猜测,而是说:“只凭一首模棱两可的歌谣,我也推理不出来,等你下次进副本前,再认真倾听歌谣,看有没有新的线索出现。”

韦棠野叹了口气,将眼眶的酸胀忍了下去。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