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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65(1 / 2)

那是一片破碎的玻璃,从四十余层的高楼上散落下来,方圆三十米内,足以毁灭一切活物。

阳晨就站在那三十米内,对着萧笙挥手道别。他也是那三十米内的唯一活物。

萧笙只来得及惊恐地叫了第二声:“不!——”

然后她看到那片玻璃碴子就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水晶一样的光芒,以一种璀璨夺目的方式包围了阳晨。

然后,阳晨那在那片最耀眼的中心消失了。

死亡,原来也可以这样绚丽。

“不……”萧笙捂着嘴痛哭流涕,还有什么比亲眼看到亲人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更让人痛不欲生?

萧笙已经把阳晨看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甚至都不了解这个才在她生命中出现不到两个月的男人。但是,他就是她的亲人,那种冥冥中自有天意般的偶遇安排,那种于红尘深渊中只看一眼就足以温暖余生的眼神,那种亦父亦母亦师亦友亦兄长的感觉,那种不计后果毫无介怀的接纳。

“嘿,丫头。”有人轻轻拍了拍萧笙的肩膀。

萧笙霍然转身,然后就紧紧抱住那人放声大哭:“阳大哥!”

阳晨轻柔的拍着小姑娘柔弱的背,心里也轻柔如一汪碧水:“别哭,丫头,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可就不漂亮了哦。”

萧笙摇着头,眼泪鼻涕全都抹在阳晨胸前,吱吱唔唔道:“我宁愿不要漂亮,只要阳大哥好好的。”

阳晨心中的一根弦绷了起来,像是发誓,又像是回应萧笙 :“阳大哥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丫头,任何人!”

他抬头四顾,周围高楼林立,造成这片玻璃破碎至少有数百个袭击点,甚至就站在街对面,一支消音手枪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办到。

街对面?

阳晨心中一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变态的顶级杀手,为了追求一种杀人的快感,总喜欢近距离地观察着自己的猎物死在眼前,甚至不乏有把整个过程录像的奇葩。

他环顾四周,街上车来人往,有人匆匆走过,有人驻足停留,有人一直在看着热闹,每个人都有一张兴奋莫名的脸,也都有一双漠不关心的眼,还带着一种形迹可疑的鬼祟。

阳晨放弃,搂着萧笙快速离开了现场。

他甚至都没有报警,依警方目前的能力,这一次暗杀比上一次的炸弹暗杀显得更没有头绪,报案只会分散警方的注意力,还不如让他们专注炸弹案的侦破,也许还有破获的机会。

连续两次袭击,萧笙都在现场,阳晨实在有些担心这种场景会给小丫头带来一生的阴影,甚至考虑着是否要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过萧笙的坚强超过了阳晨的想象,她甚至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和阳晨讨论起来:“阳大哥,是不是有人想杀你——我原本以为上次汽车爆炸是冲着薛家去的,你只是无意中做了替……”

“你想太多了,”阳晨不想让这些事情进入萧笙的生活,矢口否认道,“我一个小小的翻译,怎么会有人要杀我?你电影看多了吧!”

萧笙摇了摇头,道:“你别骗我,我可是学霸,逻辑思维很强的!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一次也许是巧合,两次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阳晨有些意外地看着萧笙:“你是这么想的?”

萧笙咬着嘴唇,一脸内疚之色:“阳大哥,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骗你去对付胖子强,你就不会遇上一刀光,你不废了一刀光的话,就不会惹上黎叔,都是我不好。”

阳晨诧异地道:“你以为是黎家鹰在背后搞鬼?”

萧笙忍不住流下泪来:“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阳晨帮她抹了抹眼泪,“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说哭就哭呢——你想啊,黎家鹰是什么人?黑道大佬啊!黑道大佬最擅长什么?黑吃黑啊!一个黑吃黑惯了的人,怎么会舍得花一大笔钱去找杀手来杀人呢?这个冤枉钱还不如他自己赚呢!打黑棍谁不会呀?他手底下那么多小弟,一天一个派出来,俗话不是说,乱拳打死老拳师,俗话还说,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嘛。”

萧笙一想也有道理:“那……”

“没事儿,你就放心吧,再说,你阳大哥是什么人?”阳晨故作神秘地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道,“我可是给国家元首做过保镖的特种兵王,兵王你知道吗,就相当于你考大学的时候考了个第一名,那叫什么?”

萧笙瞪大了眼:“武状元?”

阳晨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状元,你是文状元,我是武状元,所以说,就黎家那几个小混混,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当然,他们也不敢来——你根本就不要操那个闲心。依我看呢,这玻璃掉下来肯定是个意外,青天白日的,哪有动不动就杀来杀去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就算真有人要杀我,要是我,就多弄几块玻璃掉下来,叫楼下的人谁都逃不掉,我不就死翘翘了吗?还有,我告诉你,那个汽车爆炸,真如你所想,它是冲着薛家人去的,当天就有个薛家的小朋友上门给我道歉,说这件事连累到我了,薛家一定会追查到底。”

萧笙抹了抹眼睛:“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呢?要不我带你去认识一下那个薛战小朋友,比你大一点,挺有意思的——”阳晨搂着萧笙拐进路边一家肯德基,“走走走,我请你吃肯德基,一人来一个全家桶压压惊先!”

萧笙忍不住“扑哧”一笑,嗔道:“阳大哥,我又不是饭桶,怎么吃得下一个全家桶?”

“你吃不完,还有我嘛——哟,合着你这意思说阳大哥是一个饭桶?”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谅你也不敢有那个意思,”阳晨拍了拍胸脯,“从前武松是三碗不过岗,今天我是三桶不出这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