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09（1 / 2）
章太和也有些激动起来：“有什么眉目吗？”
方先生喝了一已经凉透的茶水，接着道：“今年一月十三号，法兰东巴理香榭丽舍大街出现一例七窍流血的暴亡病例，从发病到死亡，只有十分钟，与训练营那两个孩子死相极其相似。他立即孤身一人赶到巴理，却发现尸体在医院停尸房不翼而飞。
“随后的二月十五日在德意士法兰克林城市广场也发生一起类似病例，他又连夜赶往德意士，但是仍然晚了一步，在德法边境被特种部队盯上，绕了一大圈，等他赶到法兰克林的时候，尸体仍然不翼而飞。但盗取尸体的人还是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一路尾随着跟踪到了约翰堡。
“他在约翰堡逗留了一个星期，终于将盗尸人的藏身地点掌握，但俄国外情局也同时将他锁定，他闯进盗尸人的住所，外情局联合当地特警包围了盗尸人的住所。
“其时盗尸人已经已经病入膏肓，他见到那人的时候他一直流着鼻血，身上并没有什么武器，住所里也没有布下什么机关，那两具失踪的尸体都摆在地窖的冰棺中躺着，旁边还有另外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死状极其惨烈，甚至那人为自己也准备了一口冰棺，就在那两具尸体旁边。那人正是十一年前在西伯利亚高寒无人区最后一次训练中突围成功的十一人之一，那两个七窍流血暴亡街头的死者也正是十一人中的两人。
“那人告诉他，当年十人全球追杀他，有六人死于他手，结果远远超出了教官的预计，剩下的四人被组织紧急召回，毕竟花十年功夫才把他们打造成全能型的特工，不能全毁在他手上。他们为组织做了大量的暗杀、绑架、劫持和盗取他国政商与科研信息，每一件说出来都可以震惊世界，暗杀目标包括某些能源国家的元首。他们也曾想过模仿他脱离组织的控制，但组织过于神秘，每次任务都是层层代理单线联络，以他们的能力，居然也无法查到任何线索，甚至从那些任务上去推理，也毫无头绪。
“五年前他们开始发病，如十三一样，即使按时服药，也开始不定时流鼻血。他们感到惶恐，不敢让组织知道，但有时碰到任务期发病，从不失手的他们开始在任务执行上出现状况，还是引起了组织的注意。
“两个从东方来的新人逐渐成为组织任务的首要执行者，他们知道，他们已经被那个神秘的组织渐渐抛弃。他们四人中的一个找上了那两个东方人，而且是用远程狙击的方式，结果却让剩下的三人目瞪口呆——战无不胜的全能特工狙击两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完败！他找到那个人的尸体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全身尽碎，几乎是一滩肉泥，只有头颅是完整的，也已经面目全非。三个殡仪馆的化妆师拼了整整一天才把他勉强拼成人形。
“他们从小在那种死亡与血腥的训练营中长大，本是冷血残酷最具表象的人群，但在多年以后突然看到同伴的死状，还是深深地震惊了他们，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那次狙杀失败之后，组织彻底抛弃了他们，不再供药，剩下的三人开始互通信息，竟然渐渐有了些相依为命的感觉。
“那两人陆续病发暴亡后，那人千里迢迢赶去盗尸，带回住所冰藏。那人已经感到自己时日无多，开始回想那些训练中途死亡的同伴，想起那些训练中死在自己手上的同类，冥冥中觉得当年被他们追杀的十三应该还活在世上，就一路留了些线索，没有任何意图，只是一些死前的幻想。
“两人在地窖见面不久，那人开始七窍流血，告诉他地窖有暗道直通下水道，可以安全逃离外情局的围猎。那人提供了一些关于两个东方人零星的线索，一个泰裔，一个华裔，应该是人体潜能科技改造过的超级战士。其中华裔那个应该有大秦国功夫的底子，从那具尸体上可以看到强大的气机留下的痕迹。
“所以，他回到了大秦国。”
方先生结束了讲述，像是放下一件沉重的包袱，长长地舒了口气，端起了茶杯。
“那你有什么打算？”章太和试探地道，这是他第二次问同样的问题。
方先生眯了眯眼，摇了摇头，仿佛瞬间老了十岁，道：“能见他一面，我此生已无他望，唯愿能苟活余生而已。那孩子经历那么多磨难，一生都在为活命而战斗，不想让他背负更多，他能活到现在，已经够苦够痛。龙门和燕无声，我也不想再跟他提起了——只是委屈了无声。不过话又说回来，无声能跟他相处三月，传他龙门技，应该是不留遗憾的。”
章太和道：“我却听出你有太多遗憾？”
方先生怔怔地看着章太和好一阵，才道：“龙图血脉，千年一出，这一代却出了两个，一个毁了，另一个眼看着也毁了，怎么会不留遗憾呢？”
章太和道：“他现在是无相上品，以他龙图血脉的天赋，说不定哪天就破了问道境。毕竟问道一境，能叩问天道，无畏轮回之苦，可忘岁月之忧，那区区流鼻血的毛病，应当不攻自破了吧？”
方先生迟疑地看着章太和，明白他意有所指。
章太和接着说道：“我从典籍中有读到，昔年燕相马龙图血脉并非年少即有，而是在四十岁才厚积薄发一夕觉醒。”
方先生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觉醒！”章太和接口道：“龙图血脉有一个觉醒的过程！燕相马是隐性的龙图血脉，所以直到觉醒以后才为人所知，而燕无声与这孩子是显性的龙图血脉，从小就有异象。但无论燕无声还是这孩子，都还没有完全觉醒，否则一夕问道，离尘不远！”
方先生也有些兴奋起来，道：“我也隐约有些记得，昔年燕相马本可离尘而去，成为自盘古大帝子牙大仙后第三人登顶离尘，但他却为一女子在红尘羁绊，不愿攀登天道。”
章太和击了一下手掌道：“所以，要让他觉醒！”
方先生兴奋过后，又渐渐冷静下来：“那要怎样才能让他在病发之前觉醒呢？” 章太和很干脆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是寻医问道，不是修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