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和兄弟开始造生命12（2 / 2）

在确保电源不会断开，仪器不会出现任何故障，监控是开着的情况下，两人才带着一身的疲惫离开地下室。不同的是，菲尼克斯虽然疲惫，但满脸兴奋。而他是身心俱疲进了房间，一下子把自己掷到床上。

在睡意来袭之时，他大脑里出现一幅画面：小鼠在黑暗的空间里奔跑，那些空间被弯弯绕绕，宛如八爪鱼的触足黑物覆满，小鼠奔跑着，一双红眼睛像两颗红灯泡一样灼灼发光。

它跑呀跑……

他的思绪化成了视线，聚焦着小鼠的小小身影。

它的速度越来越快，

快得化成了一束白光，宛如一根箭矢，飞向尽头看不见的靶圈。

他愈发疲惫，意识模糊，陷入了一场似睡非睡，似梦非梦的昏沉里。

陈俞打开了花洒，丰沛的雨柱倾泻而下，顺着他均称的身体流到瓷砖地板上，汇聚成浅流，流进旁边的排水孔。

水流冲下了散发着苹果香味的沐浴液，也将他身上的一半疲惫，脑子里的一半思绪冲走，顺着水流，缓缓地流向排水孔。

突然，陈俞使劲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被甩起的短发甩出一圈水珠。接着他走出雨柱，走到排水孔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覆着密集网格的孔洞，脑中再次浮现那幅小鼠在黑暗空间奔跑的画面，此时他突然意识到黑暗空间里那弯弯绕绕的像八爪鱼触足一样的黑物很可能是下水道里的管道。

小鼠跑进了下水道，就跟小鱼跳进了通往大海的河流，它奔向了自由，也奔向了风险。只是，这个风险假以时日，可能会成为人类的梦魇。

不，梦魇已经开始。

陈俞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脑子里的纷纭的想法甩出去。

冲完澡，吹干了头发后，陈俞敲着菲尼克斯的房门。菲尼克斯没有回应，他推开门，见菲尼克斯还在沉沉的睡着，空气里响着他微弱而均匀的鼾声。他红润的脸就像一张宁静的面具。

看着菲尼克斯熟睡的样子，陈俞不禁从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一些久远的记忆倏然袭来，即将要展开画面时，他突然带上门，记忆之潮也随之退去。

陈俞走下实验室，空气里响着一阵轻微的嗡鸣。那是半自动合成仪在工作。

合成仪的对面的实验台上，摆满密密麻麻的玻璃器皿，和一些未用完的试剂。陈俞走到合成仪前，透过玻璃，他见机械臂正在按照已经设定好的程序，将已经配置好的化学分子按到顺序缓缓地加进反应池中。

反应池里已经有一部分液体了。当后面的液体加进去后，反应池里的液体立即由清澈变得浑浊，看起来就像充满杂质的蛋清。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在这种混浊的物质中犹如“蛋黄”一样的物质将形成，形如一整个眼球，一整个行将腐败的眼球。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蛋清”的部分会变得澄明，“蛋黄”的部分会越来越黏稠，与“蛋清”形成清晰的边界。如此，一个生命的初始轮廓就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