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堂堂武将,怎能为文臣折腰
导航
开灯
护眼
字体:

第26章 局势不妙26(1 / 2)

“久等了。”

封长诀飞快赶来,舒画颜见到到急忙迎上去,问道:“陇南县令怎么说。”

“风风光光地办!”

舒画颜弯弯眼,她就知道封大哥靠谱。

一行人往东南城门走去,县令的大寿终是没办完,紧急找人撤了宴席。

傍晚时分,太阳逐渐西沉,余晖洒落在大地上。仍旧是那家黑心客栈,被绑的乔家人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老板借倒茶闲暇偷听。

说到要事时,千百靠在木柱上,擦拭着手中的剑,他上半身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笑道:“老板,小心耳朵。”

老板被吓了一跳,千百勾住老板的脖子,把他带到后厨去。

“老板,你这儿还有没有厚衣裳,搞来给我穿穿嘛。”

“乔家长公子,乔雨廷,是你主子吧。”见人走后,裴问礼才说起正事,玩转着木杯,连瞅都没瞅乔家的人一眼。

乔家人闭口不言。

裴问礼见多了这种不配合的犯人,他轻笑道:“不说话?那就是了。反正都是乔家人,安到谁身上都行。”

乔家人张张嘴,复又闭上。裴问礼都猜到了,他还能说什么。

“你们乔家不止设了陇南一个据点吧,如实回答。或许,我能保住你的主子。”裴问礼手中的木杯旋转几圈,被他用手指按停,“听闻乔家的仆人最忠心,你也不想害你主子吧?”

乔家的兄弟自小相争,身边养了不少死士。及冠之时,乔家兄弟都会分家,生怕在主家遭遇不测。

乔家经商,他们的长辈会把手中的店铺门面交给最有实力的晚辈。若是有人胜出,剩下的晚辈接手不了家中钱财,要钱还得看人脸色,只能另寻他路,往往前路惨淡。

但乔家兄弟们争斗不断,能一致答应助裕王一臂之力,说明是父辈与裕王相交过甚,听从父命。

“你怎么保?”乔家的人问出这话时,裴问礼就已经在审问上胜出了。

“简单,乔家兄弟相争,我只需把罪名安在他人身上。再在圣上前美言几句,说你们乔家长公子不知此事,安然脱身。”

裴问礼放好茶杯,抬眸看向他,眸光一闪,笑道:“做笔交易吧。我能帮你家长公子清掉身边的阻碍,只要你们长公子从这污潭中走出。”

为我所用。

但这句话裴问礼没说出口,若乔雨廷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会懂。但他的死士可不一定能懂。

“只是这样?”乔家死士不敢相信眼前的美少年有这么好心。

“用据点换你家长公子安危,很划算。”裴问礼见他还要思考,轻声提醒道,“你要记住,你们就这一个筹码,还是我给的。我大可以,花上时间和精力,去慢慢盘查据点。”

乔家死士被他这么一说,看清局势,现在他们是弱势方,原本没资格上谈判桌,是裴问礼给他的筹码。这一局,他们稳赚不亏。

“好,成交。我立刻写信给我们公子。”

裴问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挪在他面前,给他解绑。

“据点。”

乔家死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全然托出:“巴郡周遭城镇都有布局。”

他画出一张地图,递给裴问礼,都是小地方,却又是战事要塞,总共六处。

既要满足战事要塞,又要满足时常发旱涝灾。裕王选择据点看来花费不少工夫。裴问礼只觉得心寒,裕王在山河上布下的棋子,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江南当铺、京都户部、巴郡外六处据点……他有预感,远不止这些。

钱财、暴动、朝廷渗透……只差一件事,就能起兵造反了。

那就是兵马。

他猛地想到封长诀说起的一件事,凉州李氏养精马而不卖。

裕王起码花了很多年的时间准备好这一张大网。在圣上创立大辛前后,裕王就野心勃勃,规划这一切了。

若真如他所猜想的一样,那么,裕王如今为何迟迟不动手,在等时机?

不对,他应该是有所忌惮。

忌惮谁?四大将军,一位守宫门,一位养老,真正能出战的只有两位将军。但南平将军在南蛮忙于收服山贼……

北定将军!

早该想到的,北定将军的赤胆营是离巴郡最近的军营,封家军至今令敌人闻风丧胆。

而如今圣上对有手握大权的臣子都有所防备和猜疑,尤其是北定将军封太平。

裕王是在等一个时机,在等圣上何时除掉他所忌惮的北定将军。

局势不妙。

裴问礼很少有心烦的时候,但此时,事情已经往不好的方向走去了。他们裴家虽然不是对弈之人,但作为观棋之人,他们的言语也在时不时影响对弈之人。同样的,观棋之人更想自己看好的一方对弈人胜出。

“千百,进来吧。”裴问礼大喊了一声,千百听到呼唤迅速跑出来待命,前者烦躁地按按眉心,朝乔家死士扬扬下巴,“你看好,我回房歇息了。”

“好。”千百应下后,才诧异道,“才日落,大人你就睡啦?”

“有些头绪理不清,想小憩一会。”裴问礼十分无奈,还管人什么时候睡觉呢,他走上楼前嘱咐一句,“等封长诀回来,告知我一声。”

“噢,好!”

远处山坡上,封长诀全程看着他们下棺、埋葬……

纸钱如雪花般纷飞,落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每走一步都发出沙沙声。

风一吹,将一部分纸钱吹到空中,打着旋儿飘向远方。

槐树铃铛叮啷响个不停,树上现在不仅有红绸带,还多了许多白绸带,随风飘动。

舒画颜在碑前跪下,重重地磕头,她额上抵着冰冷的白雪,语气决绝:“父亲,我为陇西郡主,我会继承你的衣钵,我会坚守我的职责……”

“我会替你守好陇西一地,这是我们舒家的祖籍,更是你我的封地。”

再次抬起头,她的眼神多了一分坚韧。

此刻,有一阵风拂过陇西大地,抚过舒画颜的脸颊,吹响了槐树的铃音。

那阵风,仿佛在说,为父与你同在。

父亲所托已然做到,舒画颜盯着那棵大槐树,又想起父亲带她来这的那段记忆。可她一路上,路过村庄,看见不少饥寒的百姓。

他们在感叹,在哀求……

让她最难忘记的一句话是——

“瑛王一去,我们陇西郡就没有能管事的人了。王爷逝去,官员无视,再没有人能看到我们的贫苦了。”

舒画颜忽然发狠一般站起身,眼眶里涌出热泪,心中如绞般苦涩,她不顾形象地冲那棵大槐树喊。

“大槐树,父亲说你是陇西的保护神,是灵星之精!”

“你会保护好陇西大地,保佑百姓风调雨顺。可是陇南一带,百姓们颗粒无收,饥寒困苦。”

“大槐树,我求你睁开眼看看!”

“看看这片贫瘠的土地。”

舒画颜的呐喊声伴随着哭音,存荡在山坡之间。

丧队有感触之人悄悄抹泪。 封长诀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正想走到舒画颜身边安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