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中莺4（2 / 2）

元禧即使有抱负，也无力回天，只求苻沛国的子民能够安稳，求自己的唯一的女儿平安顺遂。</p>

元知酌现在只想遵从父亲的遗愿，好好活着，恢复自由身。</p>

元知酌回头，将一只手摆在秋蕊的面前，“害怕就扯着我的衣袖。”</p>

秋蕊咽了咽口水，手紧紧抓住元知酌的袖口，她接着手里的微光，害怕地说道：“元小姐，听说这里吊死过几个疯了妃子，你说我们会不会……”</p>

元知酌踢开一个歪倒的镜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不停地在砰砰做跳，体力也有些不支，恐是最近不常动，养废了。</p>

“不信则无，少胡思乱想，怕的话就背诵《心经》。”元知酌蹙着眉，语速很快，鬓角已经漫出了细汗。</p>

迟奚祉来火洲的时候就没有带什么侍从，军队也驻扎在城外，即使有人看着元知酌，但是一些隐蔽的洞口和地道也只有她知道。</p>

一路走来畅通无阻，她也没有怀疑。</p>

只有穿过这个庭院，就能够到蒹山，出了山她就重生了。</p>

刚穿过转角，元知酌就听到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秋蕊抓住她的袖口的手收紧了，瞪目张嘴。</p>

秋蕊胆小，不管是人是鬼她都怕。</p>

元知酌的手反扣，捂住秋蕊的嘴巴，另一只手抵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她安静。</p>

听声音，只是一个人。</p>

秋蕊害怕到极致了，手依旧扒在元知酌的袖口，因为慌张，细长的指甲掐进元知酌的细肉里。</p>

她蹙起了眉头更加厉害了。</p>

“公主……”一道尖细又带着沧桑的声音喊道。</p>

元知酌认了出来，松开捂住秋蕊的手，小心探出身，出声道：“王翁，我在这。”</p>

秋蕊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喘了一口大气，手指也虚力一般，松开一些，但是依旧攥着元知酌的袖子不放。</p>

王发提高手里的巡夜灯，往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p>

两道瘦弱的身影倚在残壁之下，墙上的样子微移。</p>

王发看清她俩安然无恙后，才细细地喘息着。</p>

元知酌面色不解，但是并未催促王发赶来的缘由，静静地凝视着他。</p>

王发言简意赅道：“公主，蒹山布防了，我们出不去的。”</p>

元知酌因为奔走的脸色酡红，听到此话身躯发冷，像是血液倒灌，积在脚底，让她动弹不得。</p>

她浓密的长睫筛下一小片的阴影，微颤。</p>

“公主，陛下在寝殿等您回去。”王发说完这句话就仿佛被罗刹抽掉了骨血。</p>

元知酌愣愣地说道：“他……知晓了？”</p>

对方重重地点头。</p>

元知酌像是跳梁吵闹的皮影小丑，不论她在幕布上活动地多么自由轻快，迟奚祉始终是操作戏曲的主人。</p>

一股淤血涌上喉间，元知酌止不住地咳嗽了几下，不甘心地问道：“就一定出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