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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攀龙凤104(2 / 2)

虽说,鸾禧宫的那位主子确实手眼通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生杀大权还是在陛下的手里啊,他这不是做捡芝麻丢西瓜蠢事吗?

可元知酌确实也算一块免死金牌,得了她的赏识,晏淮瀚小命算是系在了这位主子的裤腰上,没她开口晏淮瀚绝对不会死,但活罪难逃。

迟奚祉的拇指摩挲着另一只手的指背,上面印着道浅浅的疤痕,盖在细戒下,很新,但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看着像是被猫爪类尖利的东西划伤的。

半晌,他没有给答案,只是轻慢反问了句:“为何?”

宫道上的宫人跪匍在地,不敢抬眸直视,领头的邓蕴祥肘臂里弯着拂尘,侧过身子低过宫槛。

邬琅沉思了片刻,低声出言回道:“此人才情高,但草根出身没有功名傍身,空有学识,明面上看着恭顺慎重,却又阳奉阴违,他开在城东的字画店来往官员络绎不绝,如今他和皇后娘娘也走得近——”

怕就怕其心不忠,不给点惩戒,会得意忘形。

一个社会最底层的穷酸书生,入朝之前还只是在闹市给人算命说书的无名小辈,偶然走运进到杨宗门下,锋芒毕露时,恰巧又被新帝遇上,天时地利人和,再凭借一张“甜嘴”,自然也就一步步爬到了皇帝身边,成了风光无限的红人。

说得好听是有才学、有情商,八面逢源、讨人喜欢,说得难听就是马屁精、顺风倒。

邬琅自然也明白他主子不是昏庸之主,他出声不是提醒,只是疑惑而已。

微风卷过华盖,一道阳光照在迟奚祉薄薄的眼皮上,略微不适,他皱着眉睁眼,撑着脑袋的长指遮在眼睑上,漆黑的瞳仁沉降,没有透入一丝光芒,

“解闷儿的燕雀而已,你记得他的出身地位,他自己更忘不了,没有任何的根基,却唯有一身的好本事,这是要招大祸的,你猜他有没有给自己算过一命?”

迟奚祉眉眼悠悠一动,短促轻笑,“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只有牢牢抓住最粗最大的一棵树,才能保证自己能在争名夺利的洪流之中不被冲走。”

周遭的风止下来,迟奚祉垂眸,转了转指尾的细戒,唇角的笑有些冷漠,“墙头草顺风倒,但这样人的一定会忠诚于施舍他一寸立身之地的施恩者,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朝堂里,多少人是忠心耿耿,多少人是唯利是图,不言而喻。

做事的人把事板办漂亮了,迟奚祉也不在乎这些人的小心思,提点两句,再顺水推舟,对他而言利大于弊。

邬琅面上会意,隐隐带了些笑意,应下便不再多问。

“邓蕴祥。”迟奚祉沉声道。

“奴婢在。”邓蕴祥小跑着过来。

“去皇后那。”迟奚祉唇角勾了抹似有似无的笑,却有些阴冷。

唱戏的解决了,听戏的也得让她长长记性,借他的势可以,也总应该对他这棵大树忠心耿耿才是,别太有恃无恐了。

邓蕴祥颔首,“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