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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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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宥森重新戴上眼镜之后才抬头看向虞嫊,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他手指蜷缩,双腿并拢地坐在虞嫊对面,似乎有些难堪,说出的话却无比认真,“谢谢……妈妈。”

虞嫊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父亲……一直都不喜欢我,”项宥森盯着地板,似乎不敢跟虞嫊对视,“更喜欢弟弟……至于我的亲生母亲、她早就不要我了……所以,也从来没有人在乎过我。”

这样说着,项宥森便缓缓抬头,隔着眼镜认真地看着虞嫊,“……您、您是第一个这样关心我的人。”

声音竟然带着哽咽。

虞嫊终于开始可怜起项宥森。

面前的男人身形跟项宥焱没什么差别,就连眉眼之间也隐隐相似,只是戴着眼镜显得人更斯文一些,少了许多项宥焱和项砚独有的侵略性。

一个被父亲和弟弟边缘化的长子,虞嫊甚至开始忍不住想项宥森这么些年在项家都是如何生存的。

项宥森说完话又红着眼睛低下了头。

虞嫊吸了吸鼻子,像摸小狗一样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项宥森的头发。

项宥森似乎更害羞了,把双腿并的很紧。

等项砚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之后,项宥焱便按照父亲的示意关上了门。

“小嫊呢?”

项宥焱很恭敬,“母亲看到了大哥身上的伤,带他去隔壁看医生了。”

项砚的头微微向后靠了靠,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嫊总是很善良。”

这句话像是给项宥焱说的,却也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项宥焱只是静静地听着,像一个正常的儿子一样听父亲夸赞自己的继母。

只是接下来项砚说出的话却让项宥焱心头巨震。

“我对不起小嫊。”

项宥焱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自然的表情,实际心里却像是预感到什么一样狂跳起来。

“……爸?”

项砚没出声,片刻后才慢吞吞地撑起身,动作缓慢地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纸。

“我跟你的继母还没有领结婚证,”项砚就这么突然来了一句,“……只是办了婚礼,别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

项宥焱这回彻底藏不住自己的表情了,怔愣地看着项砚。

“虽然我爱他,但我……”项砚深深皱眉,一瞬间竟然看上去苍老了许多,“我曾经很提防小嫊。”

项宥焱太理解父亲的这种心理了。

哪怕项砚手握庞大的商业帝国,面对虞嫊这样漂亮又性格罕见的爱人也会自惭形秽。

也许虞嫊在答应追求后项砚还是激动的,然而伴随着高兴之后便是无尽的自我怀疑。

会怀疑虞嫊为什么会答应,怀疑他是不是因为钱才选择了自己。

这种心理促使着项砚疑神疑鬼,一方面控制着爱人的自由,不愿让他见到任何潜在的竞争对手,另一方面更要死死捂住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钱,试图用这唯一的筹码将虞嫊牢牢约束在身边。

项砚和虞嫊相差了近乎二十岁,虞嫊的年龄甚至比项宥焱还小。

爱人像鲜花一样在身边绽放,吸引着无数年轻男人的目光。而项砚自己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衰弱,在虞嫊的衬托下愈发难堪。

项砚深深地看着面前这个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

——也是他目前,可以唯一信任的人。

“小嫊是你的继母,”项砚说,“他没什么心思,单纯天真,哪怕不是我的合法妻子也愿意跟我在一起……”

“车祸之后我的身体便越来越差了,”项砚把纸递给项宥焱,是他的遗嘱,“万一我在计划之前便出了什么事,还需要你答应我两件事。”

远洋集团……就这么到手了?

项宥焱本以为他会狂喜,可实际上在看到这份遗嘱后,他却没有丝毫的情绪。

父亲要他做什么?

“第一,替我办好合法手续,证明我和小嫊是合法夫妻,我是他唯一的丈夫。”

“第二,继承遗产之后,你要把小嫊当做长辈照顾,不能有怠慢。”

项砚又躺了回去。

“……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和虞嫊成为合法夫妻,真正的夫妻。

项宥焱安静了一会儿,无人知道他在这短短的几秒中都想了些什么。

最终,迎着父亲严肃的目光,项宥焱接过遗嘱答应了他的要求。

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小嫊的。

项宥焱眯了眯眼。

带着项宥森包扎伤口之后他便离开了。

虞嫊重新回到病房, 拿到遗嘱的项宥焱已经走了,只剩下项砚还在病床上坐着用平板工作。

项宥焱在国外一直帮助他的叔叔打理海外产业,回国后竟然也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接管起远洋集团。

项砚原本以为车祸后的身体再难养好, 谁知在医院因为这次昏迷手术之后竟然好了大半。

除了受伤的腿依旧行动不便,其他状态几乎已经恢复到几年前的样子。

终于,在拿到医生的出院证明后, 项砚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原本以为身体状况之后就要直线下降,谁知道还能恢复成车祸前的状态。

身体大好的项砚很快便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

南滨港项目最终远洋集团中标,后续的南滨港规划成为了重中之重。

原本按照计划需要项宥焱代表远洋集团和部门对接,只是现在项砚恢复出院,这样重要的事情自然就重新回到了他手上。

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后,项砚便出发前往港城了。

“这次一切顺利的话应该两个星期后就能回来, ”项砚低头看了看表, 微微颔首看着面前的虞嫊,“在家乖一点, 如果要出门先给我说一声。”

他特意叮嘱了王叔把人看好。

没有人在家, 项砚实在是不放心虞嫊一个人出门。

虞嫊眼睁睁地看到空中悬浮的主线进度条缓缓推进了5%, 心剧烈地跳了几下。

……为什么项砚出差,进度就忽然推进了?

虞嫊压了压唇角, “……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项砚扬唇笑了,以为虞嫊在关心他, 便亲昵地俯身在人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想我早点回来吗?”

手心搭在虞嫊的肩膀上,项砚声音温柔,“不是重要的事情, 我会早点回来的。”

他顿了顿,还是没把重新举办婚礼的事情告诉虞嫊。

就当是回来之后给虞嫊的惊喜吧。

项砚和项宥焱分别做了两架飞机离开了海京市。

只是在离开前, 父子俩顺手查清了那天在虞嫊酒里下药的孙氏集团少爷,随手便把人连带整个集团一起处理了。

从医院离开之后虞嫊就再也没见过项宥森,倒是接到过好几次项宥森的早安电话。

只是项宥森从不叫他“妈妈”。

“我从王叔那里知道了您的生日,”项宥森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的不太真切,“……您、您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虞嫊正在喝王叔热好的牛奶,声音含含糊糊的,“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那边的项宥森也不知在干什么,似乎有汽车发动机响动的声音,发出阵阵轰鸣声。

“好吧,”那边的项宥森似乎很忙,隔着嘈杂的声音跟虞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那我就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给您准备礼物了。”

虞嫊没有放在心上。

从刚开始进入副本有片刻眼睛看不清之后,虞嫊再也没有感受到这个“debuff”了。

他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项砚,只是后者似乎以为虞嫊在介意自己生病,嘴巴里都是安慰的话,也没有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后还是项宥森把这件事跟虞嫊详细地说了一遍。

“您不记得了吗?”项宥森说,“从您认识父亲之后就有这个病了。”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因为之前我都在项家老家,很少和您接触,还是父亲告诉我的,让我见到您时小心一点,要是您看不清了就要扶着您走路。”

虞嫊叹了口气。

似乎是不能治疗的病,发作也没有规律。

上次是因为喝了加了料的酒导致的眼睛看不清,但是具体发作的原因虞嫊也找不到。

他为此紧张了好些天,生怕在这个副本里线索还没找到人就要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