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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设计钱皇后,又见大祭司89(2 / 2)

忙起身运功,这才发现那一掌竟将自己体内乱七八糟的真气重新理顺,于是忙向远处回道:“多谢!”

大祭司早已走远,再无半点回应,倒是远处一队巡守禁军闻声大惊,纷纷向御花园奔来。

许经年顾不得收拾残局,起身灵巧跃上墙头,一个健步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东宫,卧房内烛火未灭,许经年轻推木门进入房中,一眼便看到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蛟龙,于是啐了一口骂道:“你倒睡得舒坦!”

蛟龙原本同许经年一起返程,半路遇到大祭司时便抛下主人独自溜回房间,如今闻言,半睁眼皮瞧了瞧,又酣睡起来。

许经年气呼呼地脱衣上床,吹灭蜡烛盖上被子,心中越想越气,半晌过后,忽又睁开眼睛,摸黑抓起床边一柄短剑掷向木桌。

夜深人静,短剑携着少年怨气“嗖”地一声没入木桌,声音格外响亮,蛟龙被吓了一跳,睁开眼警觉打量四周,许经年见状,这才重新盖上被子满意睡去。

酣睡一夜,第二日醒来,蛟龙早已不知去向,这是主仆之间的默契,毕竟东宫内人多眼杂,雪山金雕又是极罕见的禽类,白日里被人瞧见,少不得又要惹些麻烦。

推门而出,院内阳光明媚,惠风和煦,早起的宫女们来来往往,不时有迈着小碎步的太监穿梭其中,看似表面如常,实则个个面色凝重,经过太子寝殿时皆放慢脚步斜眼瞥向殿门。

今日是年三十,辞旧迎新,一年中最忙碌的便是这一天,往年每到此时,各处拜帖礼物纷至沓来,简直要把东宫门槛踏破,今年光景不同,东宫众人已无暇过节,此刻所有人都只关心一件事——太子究竟如何?

东宫这场天灾,全凭太子撑着,倘若他不在了,以皇帝的性子,恐怕会命所有人陪葬,因此太子的安危便是众人的安危。

小宫女挽秋远远站在墙角,见许经年出门,便迎上前红着脸低声道:“奴婢伺候大人盥洗。”

小宫女自打痊愈后便时常在救命恩人面前晃来晃去,逮着机会便要表表忠心。

许经年并不厌烦,长远考虑,他的确需要培养些宫里的内应,于是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便压低声音道:“今夜戌时来我卧房。”

挽秋闻言一愣,随即心脏便“砰砰”狂跳起来,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对方竟暗示的如此明显,实在令人意外。

想来也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困在东宫已有些时日,正需要有人陪侍左右,只是自己尚未破身,雨疏风骤,不知能否吃得消,倘若真无法承恩,扫了兴致,又该如何收场。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番,抬头一看,少年早已离开,便也只好红着脸默默离去。

许经年走到太子寝殿外,趁无人经过时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盘腿坐在床上悠闲下棋的朱见深和沈太医,想到昨夜自己在房顶冻得瑟瑟发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太子不是蛟龙,断不能一剑甩到桌子上去,许经年看着二人面色凝重举棋不定的样子,想了想便笑道:“对弈之道,卑职也略懂一二,不知太子可有雅兴指点一二?”

朱见深正要输给沈太医,闻言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忙不迭点头:“许大人有此雅兴,本宫自然奉陪,来,我们重开一局。”

沈太医翻了个白眼,捋着山羊胡退到一旁,许经年顺势坐下,微笑着拾起棋子落到棋盘上。

晌午时,万贞儿从殿外走了进来,疑惑地看了看满脸愁容的太子殿下。

许经年笑呵呵地坐在对面,用右手中指敲了敲桌面轻声道:“殿下可想了有一会了。”

朱见深满脸通红,看了眼窗外尴尬笑道:“哎呀,不知不觉就正午了,不如今日就先到这里?”

万贞儿不明就里,端了茶水送到榻前好奇问道:“谁输谁赢?”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沈太医打圆场道:“太子殿下这就要赢了。”

万贞儿闻言已猜出大概,却仍然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问道:“哎呀,莫不是先前一局未胜?”

朱见深脸上终于挂不住,干脆将棋盘拨乱气道:“许大人医术精湛,棋艺更是登峰造极,本宫确实不是对手!”

许经年出得一口恶气,同时心中对这小太子更添几分好感,少年心性,争强好胜,身居高位能勇于承认不足者,少之又少,虽然输了,却并不真的恼怒,而是以推翻棋局这般看似小孩子耍脾气的行径缓解尴尬,这般心性绝不简单。

朱见深对这位年轻的镇抚使态度也颇为复杂,青州之事他有耳闻,传说少年与皇姐关系非比寻常,如今又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一只脚踏进了太子党的门,可这少年眼里的桀骜与孤冷说明他并不是一个会被轻易驯服的人。

自己有意结交,哪怕不做幕僚门客,以平辈而论,也是极好的,可偏偏对方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心思比女人还难以琢磨,令小太子头疼不已。

许经年自然不可能做哪家的“堂前燕”,他本就是升雾山上自由自在的鹧鸪,只因家园被毁,亲人遭诛,不得已入世报仇,对党派之争并无半分兴趣。

四人在太子寝殿打闹一番,怕被外面的下人听了动静,于是各自散去。

再说小宫女挽秋,自打晨间得了许经年今夜戌时的约定,心中着实慌乱忐忑了一番,回到卧房思来想去,忽记起往日曾藏匿一本名为《春闺怨》的插画本,其中所描述绘画之情节皆为男女闺中秘事,于是顾不得青天白日,翻箱倒柜将画本找出,趴在床上细细研究起来。

辞旧迎新,忙乱一日,没了太子主持大局,东宫的除夕夜人心惶惶,挽秋看了一日《春闺怨》,从最开始双手捂脸只敢从指缝偷瞄到后来津津有味乐此不疲,最后竟看得口干舌燥兴致盎然。

再抬头看向窗外时发现天早已黑了下去,看看漏刻,已然快到戌时,于是连忙起身,先将画本藏好,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对着铜镜描眉画眼了一番,这才鬼鬼祟祟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