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0（1 / 2）

一天下午，李传来找南海说起了黄钟的彩珠。他说，黄钟的彩珠在暑假里赢了很多玻珠，从水朝寺到永善营，再到汤泉镇(不久前黄钟的母亲从水朝寺供销社米线馆调到了汤泉镇供销社的米线馆)。黄钟的彩珠赢的大部分都是水晶珠，也有一部分月牙珠，我去他家玩看见有两大盒呢，他给了我几个水晶珠。给昆生给的多，给了十多个水晶珠，两个月牙珠。他说，彩珠仿佛会听他的话，要它滚快就快，滚慢就慢，原地旋转就旋转。最牛的是还会转弯，滚出香蕉弧线。

南海心想，这大概就是祖父所说的“互动″吧。黄钟热爱彩珠，彩珠就喜欢他，彩珠就明白黄钟的心思，为他赢了那么多的玻珠。

说话间孙雄也来了。李传继续说，黄钟太喜欢那颗彩珠了。听昆生说，一天晚上睡觉时，彩珠发出水果糖的香蕉味，黄钟想彩珠会不会是甜的？就把彩珠含在嘴里，真的有股比水果糖还好吃的鲜美味道，含着含着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肚子就开始痛，痛得在地上打滚。他跟他母亲说可能是一颗波珠，不小心掉到肚子里面去了(那几天黄钟在汤泉镇)。他母亲赶快就把他送到镇卫生所，灌了好长时间的肠，才把彩珠拿出来，可彩珠在肚子里变成了石珠。黄钟在汤泉镇躺了好几天，前两天才回来。回来时快到水碾沟磨坊的石桥时，他把石珠从包裹的草纸里拿出来，朝磨坊方向远远地抛到了水里。晚上，他父亲在家里喝酒，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还动手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今早我见到他时，脸上还有点红印。

南海想，这大概就是祖母所说的杨春海渔夫与金链子的故事，南海自言自语。

李传说，我听过这个故事，你能再讲给我听吗？孙雄说，我听南海的祖母讲过，我讲给你听：

一对夫妇在阳春海上捕鱼，捕了一天，连一条小鱼都没有抓到。太阳落山石却捕到了一头金猪。猪用链子拴着，链子在水里。渔夫拉上来擦干净，一看是亮晶晶的金链子。夫妇俩高兴极了，一扣一扣的往上拉。渔夫的妻子说够了！这些够我们花一辈子了，再多船就要沉了，我们用斧头斩断吧。可渔夫不听，说，我要多多的，要买很多良田，要盖一所大瓦房，还要买很多牛羊。最后，船沉了，金链子绊着俩人沉入海底淹死了。

这几天，黄钟从南海家门口过，灰头土脸的，不爱搭理人。

白天金辉要到农田里干活，黄钟又不出来玩，小伙伴们群龙无首，各自为阵。

一个多云的下午，孙雄、李传、光辉来南海家玩。光辉说，这几天怎么不见昆生？李传说，黄钟这几天精神不太好，听说在汤泉镇大病了一场，昆生在黄钟家陪他。光辉说，我们去一下黄钟家吧？李传、孙雄和南海不说话。

这个时候，南海的姐姐和金花还有火车站的几个小伙伴从外边玩回来了。说，换下衣服要去水碾沟游泳，问南海他们去不去？南海和孙雄马上说，去的。李传和光辉有点害羞，说，不去了，要到黄钟家去玩。

南海、孙雄和南青的小伙伴们路过黄钟家门口时，南海听见昆生和黄钟在说话。光辉和李传向南海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到黄钟家去了。

到了游泳点，南青叫孙雄和南海把头转过去，他们要下水游泳了。大一点的穿内衣内裤往下跳，小一点的跟南海和孙雄一样脱个金咕噜就跳下去了。今天水不太清，反正在水里什么也看不见。

孙雄的游技比南海好的多，会扎猛子，蛙泳和仰泳。南海除了狗爬澡外，正在学蛙泳和仰泳，游的游的经常沉下去，猛的蹬一下又浮上来，这样反反复复的。乡下的小孩都是这样学游泳的。 南青和小伙伴们扎猛子时都用手捏住鼻子，闭着双眼往下跳，样子有点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