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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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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是一个只要说出口便具备朝阳一般意味的词语。

陈琰十六,天家子孙,从谨小慎微的大内生活中脱离,甫入江湖,虽然吃了些苦,却昂扬了一颗火热的心,到阳关,火并,查案,最后又见识了隐血者的世界,原本还觉得自己选了一条艰难的道路,却不想,此时柳暗花明,更得到父王大伴秋平的赞许,回到冷水镇,不由得拉着云思勖好好的喝了一顿。

第二日酒醒之后,躺在床上,陈琰睁着眼睛,脑袋中不断胡思乱想。

自己昨日是不是兴奋过度了?

先不说只是一点点的变化,还谈不上改变了境况,自己还是那个远封贫瘠之地的燕王,在所有有些地位的官场中人看来,已经是没有可能染指那个位置了。

所以,不会有人再押宝于他陈琰这边了。

李子川,自己第一次真诚相交的友人,没有家世的考量,没有利益的评估,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母妃、师傅、舅公每一个人都会对他周围的人再三审视,说什么话,表达什么态度,都让他很累很累。

他第一次享受了真诚的感觉。

猛的拍了一下木床,不管手掌震的生疼,陈琰坐起来,自言自语的说:

“陈琰,你好薄情,子川还不知道身体如何,他也算遭遇大变故,梅朵一个女孩子,更是容貌受损,也不知怎样悲伤呢,你还在这里只空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若是王祖父会这样小家子气么?”

穿了衣物,洗漱整理,也不叫云思勖,自己向知镇官衙走去。

陈琰是知情人,又是燕王的身份,李嫣然已经知道了,见他只身前来,也就放他与李子川相见。

不能出门,李子川无事可做,索性研读起师傅叶知秋给他的新历纲要,初时,他只觉得不过是流水账般记述新历元年至此时的事件,可是,渐渐的,李子川发现,这其中除了耳熟能详的历史大事件,也详细记载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史,甚至野史风闻,而且,当他把这些事件前后联系起来时,那一段历史就好像影像一般,活在了他的脑海中。

新历纲要,更重事件的主干枝节联系,让读者能够真真切切、全方位的看待一段时期的历史。

作者耗费了多少的心血啊。

正感慨着,李子川听到有人进来,脚步声熟悉。

他露出了微笑,这个家伙终于来了,看他如何解释藏头露尾的小人行径。

“哎呀,李贤弟,贵体有恙,为兄来的迟了,勿要怪罪”。

拿着化身百里风扬时的强调,眼神中却有些不安。

李子川其实并不生气,他经历的过往让他很理解陈琰,毕竟,轻装简从在外,小心并不为过,不过,他可不准备放过捉弄陈琰的机会。

从桌案旁起身,做出慌张的样子:

“燕王大驾光临,小民惶恐,给殿下叩头了”。

说着就要大礼参拜。

陈琰愣了一下,有些慌张了,伸手去扶,嘴里说着:

“子川,你这是干什么?”

李子川身子半低,猛的抓住陈琰伸过来的双手,一使劲,把他擒住,笑嘻嘻的说到:

“你是燕王,必然有钱,把金银财宝交出来,少了我可不干,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琰这才知道李子川在开玩笑,松了一口气,笑着说:

“兄弟大内开府的钱还没拨下来,现在是身无长物,还请贤弟稍安勿躁,到时去我王府,随便拿!”

李子川松开陈琰,一脸嫌弃的说:”一个王爷当成你这样,丢不丢人,算了,看你识相,饶你这次,不过我到底该叫你什么?百里兄,燕王殿下?”.

“阿琰,叫我阿琰,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

二人在桌案旁坐下,陈琰正色道:

“子川,你身子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还好,现在已经没什么了,不过血脉之力还有待探索,天策前辈给我讲了许多,不过还是要慢慢来,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好神奇,原来世间还有隐血者这类人的存在,我也是那天才知道,我大顺江山居然有那么多人在暗中守卫,这些人当真可敬!”

李子川点点头,看着陈琰说:“你是王族子弟,如果有机会,希望你善待天下子民”。

陈琰深以为然:“子川,今日和你说心里话,我自请封王边疆并不是自愿的,我在大内日子并不好过,天家无真情,我不忍母妃受罪,也无法抵抗接连不断的阴谋诡计,你知道么,我从来没吃过完整的食物,都是仆从先试过,才轮到我,不得以,有人给我出了这个主意,远遁江湖,厚积薄发,不过,艰难无比”。 李子川挥挥手:“你保护母亲,是为大孝,脱离泥潭,柳暗花明,是为智慧,至于其他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愧此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