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饥不择食10（1 / 2）

他们偷看外国片，怕被人抓，他扛着录像机，一口气从1楼跑到7楼

物质匮乏，精神贫瘠，改革开放后，人们打破了传统观念，向往着美好的生活，追求物质和精神上的享受。

1985年，新海市响应国家号召，搞起了三来一补企业，与港商合作生产电视机。

阿光叫张易陪他去新海市去买电视机。阿光是张易的老朋友。

阿光说，他有一张电视机票，是电视机厂长批的。要到新海市去购买。

刚开始时，电视机很紧俏，还没出厂人家就订购完了。所以，要有票才能够买到。

张易和阿光来到了新海市，他们很快找到了那家电视机工厂，张易看到，1栋5层楼房，阿光说：“这是他们工厂的生产车间。”

张易过去看到的工厂都是一层的平房里。他还是第1次看到，把工厂搞在楼上的。

他们还看到，工厂的广场上挤满了人，很多人都在排队购买电视机，人潮涌动，你挤我，我挤你，谁都心急，好像怕电视机卖完了。

他们看到，那些买到电视机的人，在忙着搬电视机，虽然，他们汗流浃背，但是，他们脸上都出了幸福的笑容。

突然，有一个大姐叫他们：“小弟，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电视机搬上三轮车？”原来那个电视机太大，她一个搬不动。张易他们走过去说：“没事，大姐来吧。”

于是，他们两个人帮她把电视机搬上了三轮车。张易问她：“大姐，你们这个电视机是要票买的吗？”

大姐说：“这要看运气的，先要排队领号，就像抓阄一样，你抓到一个号后，还要等人家喊到你的号，你才可以去买电视机的。”大姐用手指着那边说：“你看那边，那些人都是拿着号，等着买电视机的人。”张易望过那边，看到围着很多人。

张易问：“这个货，怎么那么紧张？”

大姐又说：“不但是我们本地的来买，很多都是从外省来买的。你看那一排排的卡车，都是来运电视机的。所以，才造成这么紧张。”大姐指着那一排排外省的大卡车。

那个时候，虽然有进口电视机，但是，很难买到，特别是彩色电视机。除非，你有海外关系，再说，进口电视机很贵，很多人也买不起。所以，国产彩电刚刚进入市场，就成为人们的香饽饽。

他们来到了厂长办公室，厂长很热情地接待他们。原来这个厂长是阿光的亲戚。

阿光问厂长：“你们的生意怎么这么好？”

厂长说：“在全国来说，我们是率先引进国外彩电生产线的，也就是说，我们是比较早生产彩电的企业，我们生产的海宝牌电视机，现在，畅销全国各地，供不应求，这样的生意能不好吗？我们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加点生产。”

那个时候，珠三角地区，还是以种植，养殖业为主。还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后来，他们的加工业，才慢慢发展起来。

厂长又指着办公桌上一台录音机，说道：“我们现在还生产录音机。”

张易问：“厂长，像这样的录音机好卖吗？”

厂长说：“当然，好卖了，一生产出来就被人家抢光。像做这种产品的，目前，国内只有两家工厂，两个品牌，一个是我们的海宝牌，一个是南京的熊猫牌。”

这时，窗外传来吵架声，厂长伸长脖子望出窗外，看了一下，张易和阿光也望出去，看到很多人围在广场那里，张易问这是怎么回事？厂长说：“我们每天只放100台电视机出来卖，由于，来的人太多，我们只好通过抓阄的方式取得号码，读到你编号的人，可以上台领电视机。”

厂长看到，他们在吵架。有的人，还动手了。厂长赶紧站起身来走出去，张易和阿光也跟着走出去。

厂长走进人群里，挥一下手说道：“我是这里的厂长，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这时，那些群众才静下来。

厂长问刚才那两个吵架的男人：“你们二个干吗吵架？”

那个矮个子男人说:“人家刚才喊号是48。应该是我的号。他硬说是78。是他的号。”

由于，这个“4“字和这个“7”字，本地人普通话发音不准，经常混淆在一起。有时，真的听不出来。哪个是4，哪个是7。所以，经常闹出笑话。

一个高个子男人说：“他骂我是78（小老二的意思）。”

那个矮个子男人说：“你本来就是78。”

高个子男人听到后说：“你这是在骂人。”

高个子男人愤怒地说：“你才是78呢。”就要冲上去打矮个子男人，被厂长拦住了。

厂长也蒙了，也被他们弄糊涂了。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厂长就他们问：“到底叫到的是哪个号？”

矮个子说：“我的是48号，他的是78号。刚才工作人员叫号，是叫48号的，应该是我的号，他说是他78号的。”由于，他发音不准，众人一听到，他说78（小老二），大家又哄笑起来。

厂长叫台上的工作人员重新再叫号一次，工作人员手持一个喇叭大声叫道：“现在轮到78号（48号）。”本来这个工作人员的普通话就不准，再加上，他拿一个破旧的喇叭喊，所以，他大声一点，喇叭的声音一下变了，听起来好像是78号，他到底是叫，是48号，还是78号？大家也搞不清。

厂长也听模糊了，也不知道，他在叫什么号，于是，厂长就走上台去，看了工作人员手里拿的号是48号。厂长说：“对不起，大家了。我们工作人员的普通话不标准，现在轮到48号了。”

那个矮个子洋洋得意地对高个子说：“我都说了，你的78，在后面。”那个矮个子的普通话也不准，又把78说成了那个意思。

那个高个子一下恼火起来：“你又在骂人。”

于是，他们两人又吵起来，厂长看到后说：“你们两个，还没闹够吗？你们继续吵吧，反正，你们二个人的普通话也说不准，大家也听不懂，改天叫赵本山，请你们上春晚表演一下。”大家听到了哄地笑起来。看见人家在笑他们，他们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才静下来。 厂长把这边的事搞定后，阿光跟着厂长去付电视机款，然后，厂长带着他们来到仓库里面，张易看到，堆着一大堆电视机，厂长说：“这些电视机是发给外省的。”厂长拿了一台21寸的彩电给阿光。阿光高兴得不得了，说道：“我回去就用木板搞一个电视柜，把它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