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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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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不是一番寒彻骨77(1 / 2)

徐府。

案前书卷摊开,笔墨已备,见其之上提了个予一字,且闻孜宿在旁喜笑言道,“老夫人今日好兴致。”

遂观贾老夫人停笔,静端卷上字迹,刚劲有力,缓言回说,“明日三王与沐和一行便返京了,吾自然高兴。”

“是啊,多日未见,亦不知外孙小姐伤势如何,下人们可有悉心照料。”

贾老夫人复抬笔,且书且回,“其等此一去滁州,待了有三月之久,此正值暑季,即吩咐府中备好夏宴,以待其等接风。”

“是。”孜宿回身欲出,确闻老夫人其后悄然出声,“这懿文之后,皇帝打算如何处置?”

且观房中众侍面面相觑,似有顿疑,良久方闻孜宿暗暗回说,“那位小太子,恐怕,不被圣上所容...”

贾老夫人神常注卷面而未抬,隐隐轻笑着道,“试问这世上,可有一君主,能大度至容得下前朝之储?...”孜宿眉眼低沉,唯见一侧婢子将老夫人抬起之毫接过搁下,递去丹红之湘管,复观老夫人将其掸在卷上,“他日若以其人政变逼宫,那懿文之子即是名正言顺,而能继大统之人,架空皇帝,岂非轻而易举?”

“是,是...”孜宿连连复道,“不过那吕氏设计在懿文太子陵纵火,不仅烧死了自己,更迫害了常宁公主,听闻圣上得知此事盛怒,当即便召了小太子入见乾清殿,亦是在那时,颁了密旨。”

贾老夫人桌案前挺了挺身,将笔空悬而谓,“你呀!注意言辞,其,可非什么小太子...其父在时,其俨乃储君,如今改朝换代,其已然要被当作前朝余孽,而斩立决的!”

“只是可怜了其小小孩童,无辜被卷入这场争斗之中...”孜宿默首复又默首,想是对此十分惋惜,随之便闻贾老暗询,“无辜?...”其抬望孜宿复道,“身处尘世获利,岂有一人是不无辜的?何况其乃皇室之子,从小锦衣玉食,所享天子之下的尊贵,其今日之没落,俨是其荣华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何言无辜?”

众人明晓,朱文奎其父之太子位,与其之位,皆是鉴于懿文太子与死去皇长孙,有甚之众多藩王皇子尊严之上之利刃,此刃挥刀而下,便是血腥杀戮,自相残杀,此刃若能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或许,仍能成一方可斩奸邪,可震四方之宝屠。

“宫中鸣丧钟,已是许久未闻之景象,皇帝之密旨,想是不日便要颁了,只盼此番过后,可以诸事大吉,无灾无患罢!”老夫人身前卷面之上,两字予昭已然落定,一侧是其所画之丹青,寓意丹鹤遥飞,凌驾沟渠。

盛阳和照,惠风舒畅。

内侍在旁温茶,不时吕炽之子吕溯关押刑部之消息便传入公主府,且闻淳儿一旁意趣,“这吕公子虽算不得什么大良人,亦不算何等坏人,奴婢看来,其温文尔雅,举止得体,是个能为公主所用之人,只是其家乃吕氏外戚,虽非至亲,此番俨怕是在劫难逃!”

其言之,复观朱迎欢端坐其塌,偶以指腹揉两鬓穴,遂闻淳儿失语道,“奴婢大意...不该提及公主伤心事,公主恕罪。”

且端其神微扬,注视正巧落在那侍端着的棕案之上,淳儿继而示意将茶递过来,遂而见其送至朱迎欢唇边,其缓然品了品,谓,“其人背靠二王,暂且无性命之忧。”

“可,可,二王殿下,不是已被陛下圈禁?”淳儿之语迟虑时,闻其复道,“父皇嘴硬心软,其可下旨震慑二哥,却必不会真实削减其之势力。”

“原来如此。”淳儿暗暗所悟,此时忽感殿外有人入内,房室中茶烟袅袅,侍从高笙俯首而起,端着其上泰然而坐之常宁,迟迟复道,“启禀殿下,御史之侍,求见...”

说时巧来时快。

“御史?哪个御史?”淳儿问询。

“是,是都察院官首陈尹陈御史...”

“陈公子家的?”淳儿多语间,朱迎欢暗注一片黑暗,心内确是自明。彼时,高笙其下复问,“殿下,可召其入内?”

“请。”朱迎欢一言方休,便闻殿外一声通传,遂感其人已入内来,闻其扬声而呼,“小的御史之侍,拜见五公主殿下!”

“你等此来何意?”

“回殿下,吾奉吾家御史之命,将此密函呈至前来,家主吩咐,可否请殿下亲睹?”

亲睹?闻此,淳儿复又一斥,“放肆!你等无知小儿!竟敢在五公主面前出言不逊!该当何罪?”那侍瞧瞧此间境况,自觉所言极失,便惶恐而跪地,连连在道,“殿下恕罪!小的一时口无遮拦,口出狂言!小的之过!小的该死!”

复闻朱迎欢座上启言,“罢了!你去将其函件拿来,读于本公主听!”

“可这...”所谓淳儿犹疑,即是其言之御史陈尹之密函,便如今堂而皇之地公之于众,岂非不妥?

却观朱迎欢抬手召来,确是其暗内早已知其人阴谋即是阳谋,如此大摇大摆地来府送函件俨不怕引人耳目,即是以此而示那吕溯乃二王羽翼,其陈尹本就是二王之随,由其派人所至,只会更令人信服,由此愈是堂而皇之,愈是对此势有利。

遂闻淳儿扬声在告,“五公主亲启,吕溯其家虽为罪吕之外戚,确实唯有挂名之亲,况且其人入驻公主府已有时日,殿下可否念及有时之恩,以此将功抵过,臣等无心冒犯尊意,还望殿下容鉴。” “无心冒犯尊意,吾看这密函,字字珠玑,句句皆是在冒犯公主!”淳儿佯装愤概,便好似被其人之侍驳语,“殿下明鉴!吾家大人岂敢对您不敬?此函句句发自吾主肺腑,还望殿下容鉴啊!”其首朝地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