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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33(1 / 2)

两人用手比划飞快,却都没有说话,我心中不免起疑,直到他发现我在偷看,许是怔了几秒钟,但还是很快打开我这屋的房门。

我与那清瘦的女人对视,似乎都极为慌乱。

“阿姨好,我叫宋夏。”我理应先开口问好。

女人双手比划着,而我完全看不懂,面上不自觉露出迷茫表情。

林树的脸上依旧是笑容,“这是我妈妈,她听力有些差,听不到你说什么,不过如果你有想说的我可以代为传达。”

“那你刚才都说了什么?”我害羞小声问他。

“我跟她说我带女朋友回来了。”他目光中多了几分顽皮,像是七八岁正讨人嫌年纪的小男孩炫耀自己心爱的宝贝。

林树妈妈也很爱笑,从袋子掏出个苹果塞进我手里,不知比划了些什么之后拍了拍林树的肩膀,笑着看我。

“我妈妈说欢迎你来奶奶家做客,儿媳妇。”林树解释,但我严重怀疑最后三个字是他私自加上去的,却直接导致了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手足无措,站着又想坐着,坐着又怕不礼貌,连高考我都没这么紧张过。

我以为实在要煎熬一阵儿,不过没想到的是他妈妈很随和,而且母子俩都很爱笑,很快就将那尴尬的气氛驱散了。

后来回去的路上林树告诉我才晓得他妈妈是很小的时候感冒发烧导致失聪。

我问林树:“难道没有去医院吗?”

林树说:“乡里那时候还没有医院。”

“诊所、土郎中总该有吧?”

“有,给我妈扎了针之后还是失聪了。”

“医疗事故吗?”我揪心问他。

“不知道。”林树摇头回答。

“没找医生问清楚?”

林树犹豫半晌才说:“其实给我妈扎针的就是我姥爷,据说是他忙,顾不上,延误了病情,毕竟在乡下,几个村儿就他一个医生,正经医院都在市里头,我姥爷说他这辈子在工作上对得起每一个经手的病人,唯独对不起我妈。”

我听后哑然,忽想起了小时候被一个来家里串门儿的叔叔吓哭,就因为他一笑露出两排大黑牙,后来才晓得是吃了四环素,每代人都被岁月在身上留下了不同的时代印记,好的、坏的、精神的、身体的,像是一本本厚厚的书,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注解。

所以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名为林树和宋夏的书上都会写着些什么呢? “从小到大知道的同学总要因为这件事来安慰我一番,当然也人有嘲笑我妈是聋子,我以为你知道我妈妈失聪多少会有点儿惊讶,或者跟他们一样选择来安慰我。”林树望了半天车窗外的风景忽然转头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