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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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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6(2 / 2)

贺夫人拖着病体正在审视他:“既然当时给了你机会离开,为何还要回来?”

那是一双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眼睛,绝对称得上是慈眉善目,可一旦涉及到了自己的女儿,也会变得凌厉起来。

这话一出口,祝允便明白,贺夫人绝对不像主人以为的那样,对她冷淡寡情。

他喉头滚了一滚,如实回道:“在北梧,鸣筝阁之外,金玉奴就是下等的奴隶,可以被随意打骂欺辱,只有待在主人的身边我才能透口气,才感觉自己像是活着。更何况,更何况寒约盟没解,就此离开只会毒发身亡。”

原来是担心寒约盟发作要了他的小命。的确,牧心者就是靠着这种特制的毒药用以牵制金玉奴,是以这么些年,很少听说有金玉奴反害其主的情况。

但即便还有一丝风险,她都不希望有人能威胁到贺长情:“长情当时把你说给人就给人,你心中就没有怨言?”

“祝允不敢。主人待我,是很好很好的。”如果说对把他带离落星谷的贺长情都有怨言,那他岂不是狼心狗肺吗?只是从前在没有离开鸣筝阁的时候,他只兢兢业业地做着一个奴隶该做的事,直到现在才懂得了珍惜。

希望现在表忠心也为时不晚。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该如何信你?”就算祝允真的表里如一,也不如将他趁早打发了来得一劳永逸。

贺夫人这是铁了心地要赶走他。祝允不知该当如何,只觉得光是想想他和贺长情的分离,五脏六腑便都拧在了一处:“请夫人相信祝允,我对主人绝不会生二心,更不会伤害她。请您让我留下吧……让我做什么都好,就是别赶我走。”

说这话时,他的眼睫都变得湿漉漉一片,水汪汪的两双眼里好像一方蓄满了的池子。如此情态,倒是让贺夫人这个早已年过不惑的人都为之一愣,他这般,倒像极了从前的自己,那个被秦先望骗得团团转,随后又被弃如敝履的样子。

贺夫人沉吟良久,只叹道:“你先起来。长情快回来了,让她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她一个妇人又深居简出惯了,对牧心者和金玉奴的那些事情其实并不了解,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祝允对长情的信任与依赖,似是过了:“让你留下也不是不行,但……”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是两声短促的叩门声响起,贺长情已经端着盛有蜜饯的盘子回来了。

她甫一进门,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蹙眉看了看面色各异的二人:“你们在聊什么?”

贺夫人的面色有一瞬的仓惶,正愁着该怎么将方才的事情给圆过去,就听祝允接过了话茬:“刚刚夫人问我,主人在外可有受伤。”

“那你是怎么答的?”贺长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祝允,试图从他的状似镇定的面部表情中观察出某种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