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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7(2 / 2)

“二位是来借宿的?”

妇人看着二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疲惫。

苏心暮行礼:“这位大娘,我们是赶路的外地人,路过镇上,看到有烛火,想来借宿一晚,不知道是否方便?”

渡桥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妇人的眼睛在苏心暮和渡桥身上转了转,指向渡桥。

“深更半夜的,他戴着幕篱做什么?”

“这是舍妹,她惧怕生人,所以戴幕篱遮面。”苏心暮抢白道,随后又补上一句,“我们只求大娘收留一晚,大娘若信不过我们,我们离开便是,也不好惊扰了您母子俩。”

妇人犹疑半晌,随即又看了看少年,终于下定心来,点了点头。

少年随即摆开桌椅,引燃了桌上的蜡烛。

此时的苏心暮才彻底看清了这屋内的陈设,随着烛火燃起,一片炫目的白映入眼帘,苏心暮这才看清满屋里摆的竟然都是纸扎花圈!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可以落脚的地方。

苏心暮大惊,下意识地看向渡桥。隔着一层幕篱,她也能看清对方错愕的神色。

“大娘……您家这是……”

“姑娘不要误会,”妇人叹了口气,“我们家掌事的丢了魂了,这屋子里摆着的,都是为了给他招魂置办下的。”

“丢了魂?”苏心暮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您说丢了魂是什么意思?”

妇人用手背抹了抹额头,叹息着说出了事实。

三个月前,妇人在京城当职的丈夫因伤返乡休养,本来在家养得好好的,忽然一天晚上就在睡梦中一睡不醒。

而自她的丈夫昏迷之后,镇上的人家陆陆续续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有的是出门溜达的时候一头栽倒在了稻草地里,有的是即将乘船离开松桥镇的时候倒在了船上。这些人中,无一例外都是倒在松桥镇的地界上,且丢了魂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这位大娘,请问您家掌事的贵庚?”苏心暮问道。

妇人摇摇头:“四十多啦。”

苏心暮心下疑惑,与渡桥对视了一眼。

“请问大娘,这招魂的法子,又是怎么在镇上传来的呢?以纸扎人招魂,此法着实难得一见。”苏心暮问道。

“是镇长说的。”

“镇长?”

“还是前些日子一位京城来的亭长告诉我们镇长的,我们才操办上的。那个亭长可是个有见地的大官,听人家说,这位亭长在京城里见惯了这档子事,于是我们就依京城人的法子,才在门口摆上了这纸扎。”

妇人言毕,又深深叹了口气。

苏心暮了然,难怪深夜敲门能敲醒一条巷子的人,开门的那些人家中,不知有多少人在夤夜等待着失魂之人的归来,也难怪,刚刚进门的时候,妇人会问少年是否是掌事的人回来了。

“大娘,舍妹略习过医术,懂得些诊病的道理,不知道可否引舍妹看上您家掌事的一眼?也好让您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