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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完耳环后,辛澈坐在车里,安静了一会,在安静的时间里,车内一直循环着一首老歌。

  「筑得起人应该接受 都有日倒下。

  其实没有一种安稳快乐 永远也不差」

  辛澈听了几个来回,最后伸手按掉暂停。拨通了一个她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铃声响过一遍,电话才被接起。

  “喂。”那端是她熟悉的声音。

  辛澈开口说话,发觉自己声音有点哑,

  “顾明成出轨了。”她说得直截了当,没什么掩饰,也没什么情绪。

  电话里静了数秒后,那人没问她怎么发现的,似乎对此毫无兴趣,只是问,“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辛澈说,“我还没想好。”

  “两条路,离婚,或者,忍着。”那人说,“没别的选择。”

  “没别的选择。”辛澈默默重复了这句话。

  “你要是想离婚的话,我或许能帮你找个律师,但你要想找我哭诉,那抱歉了,我这会没空。”那人打了个哈欠,辛澈隐隐听见有男人凑近,亲昵地唤她。

  北半球时差相隔六个小时,辛澈看了眼时间,想此刻或许正是她灯红酒绿的好时机。于是没再打扰她的美事,轻声说,“挂了。”

  对方无异议,说,“好。”

  不足一分钟的通话时长,却在听到她声音时,瞬间将辛澈的记忆拉回上次和她通话的时候-在她结婚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哪怕知道不可能,她仍然想说服她来做自己的伴娘的夜晚。记忆中,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小到大,她不想做的事,任凭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低一寸头。

  铁骨铮铮,倒也有铁骨铮铮的底气。

  辛澈回想起她们小时候一起溜出去看夜场电影,一部被大人列为禁片的电影-《颐和园》。

  当辛澈看着女主角余红一次次陷入爱情,失望于爱情,对自己放纵,自残,麻木,继而遇到下一个人,又燃起对爱的渴望,义无反顾时,她不理解,扭头问她,“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她的脸掩在光影中,辛澈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看到她的眼睛格外明亮,如同一束火焰,

  “人啊,就得这么敢爱敢恨才好。”

  这是当时十四岁的她对十三岁的辛澈说过的话。

  当然后来她也真正做到了敢爱敢恨,爱上一个人,没结果,就换下一个人。从北城到南城,从东京到墨尔本。

  她们认识的二十多年中,辛澈几乎见证过每一段她无疾而终的爱情,除了她结婚后,彼此人生迎来了分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