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野火
导航
开灯
护眼
字体:

6(2 / 2)

  从车库到前厅的廊灯随她脚步声一盏盏亮起,辛澈在那些灯光中又默念了遍她打过的腹稿。等到尽头的灯光全部亮起,辛澈抬起眼帘,已经做好在灯下披衣唱戏的准备。

  日复一复,年复一年。戏唱了一出又一出,有时她都觉得,她和戏中人骨血已经连在了一处,分不出真假面。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辛母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正涂着指甲油,听到她的脚步,回头,瞥了眼。

  “路上堵车。”辛澈说着将手里食材交给阿姨,换了双居家拖鞋,四下环顾一圈,问,“爸呢?”

  “你爸他和几个老战友聚会去了。”辛母往前伸开手指,看颜色没涂匀,又反转回指头,说,“你爸呀,就是一辈子没闲下来过,从前就爱呼朋引伴的,现在退居二线,还丢不了那身爱被人捧着的臭脾气,只要一有聚会,快马八百里都得去。你看看外头雨下这么大,我让他别去别去,非不听。”

  辛澈听出母亲明显不满的语气,知道她表面是抱怨父亲出去应酬,实际是赌气没带上她。不过她不想参与这个话题,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辛母看她没接话,放下指甲刷,趿着拖鞋跟过来,“我跟你说话呢。”

  “听见了。”辛澈答应着,仰头喝完水,辛母在这间隙忽地瞧见她左手两指绑了厚厚一圈纱布,惊道,“你手怎么了?”

  辛澈低眼,缩回手,淡淡地说,“没怎么,不小心被烫到而已。”

  “怎么会烫到?”

  “热饭时打翻了锅。”辛澈面不改色地说着谎。

  她离开酒店没多久便发现自己气昏头,将婚戒和项链通通遗忘在那间房内。辛澈坐在车里,狠捶了下方向盘,怨自己百密一疏,

  可等镇定下来想,再折回去,一是拿不准男人还在不在,二来寻找失物难免会要找酒店帮忙。思来想去,辛澈掉转车头,驶向离她最近的一间药店。

  她将手指紧紧缠绕上纱布,做出被烫伤的假象,以此自然而然地,成为她短期内不能佩戴戒指的理由。

  “没多严重,擦了药,这几天不能沾水。”辛澈说。

  辛母心疼地叹了声,“你老这么不会做饭可不行,等手上伤好了之后,我手把手教你。”

  “再说吧。”辛澈敷衍道。

  “什么叫再说啊。”辛母认真起来,“出嫁的时候就让你学,你偏不肯,现在好了,结婚三年连道像样的菜都做不出来。”

  “家里有吴阿姨,不需要我做。”

  “吴阿姨做的跟和你做的能一样么。”辛母提了音量道,“不是我说你呀,你懂不懂什么叫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得留住男人的胃。”

  “不懂。”

  辛母一脸不成气地看着她,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被辛母扯棉线似地东拉西扯过十多年的陈词,听得辛澈耳根生了茧。

  她能理解辛母自从嫁给她父亲后就一直做养尊处优的全职太太。几十年来早就把女人要温良恭俭让的原则刻在了骨子里。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年下 女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