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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皮带松开,牛仔裤垮在腰间露了一节黑色的内裤边缘,一只小臂搭了条毛巾。
有水滴,一滴滴地从他胸口滑下,落到几片薄薄的腹肌间。
其实他没有看上去那么瘦,辛澈想。
谢司珩走到工作台前,先将药箱放下,然后把毛巾递给她。
“干净的。”他说了三个字,抬手示意她,“你头发湿了。”
辛澈不语,站了会,接过毛巾,囫囵地擦了擦发尾。
屋子里只有一张木椅,谢司珩踢了个塑料凳过来,坐下时,辛澈听见他的骨头发出一声清脆的类似木板折裂的声音。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仰起脖子望着她。
辛澈余光扫过他的脸,手就这么停了下来...
尽管他把血渍洗了去,但是一侧眉骨肿得骇人,眼睑乌青,嘴唇破了皮,那模样...比起狼狈,或许用凄惨形容更为贴切。
头顶灯泡忽然闪了闪。
辛澈别过眼,当没看见,继续擦拭发尾。
谢司珩一天没有进食,他的头有些晕,强撑着,在药箱翻出一瓶碘酒和一把刀片。
“师母。”他把刀片蘸了酒精放到她面前,“帮我上下药。”
辛澈默着,一时看不懂他的意思。
谢司珩偏过半张脸,像猜到她想说的话,不在乎地说,“这点伤不用去医院。”
那司空见惯的语气,仿佛挨打已经成了常事。
辛澈突然很想问他,你究竟欠了多少钱。
“我脸上的伤得处理下,不然让学校发现了,不太好说。”谢司珩坐在凳子上往前娜了步,凳角拖出一丝杂音。
“你帮我消肿吧。”他敞开两腿,手自然地垂下,似在等她动作。
辛澈沉默地对视上他。
他的目光仍是淡的。
头顶惨白的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显得他眉间阴影很重。
辛澈这么看着,似乎有一瞬间,在他脸上看见了不同于他年龄的孤冷感。
然后没来由的,她脑中忽然浮现出在巷尾遇见的那只流浪狗。
谢司珩见她一直没动,嘲讽地笑了声,
“怎么真要动刀,师母就不敢了?”
他勉强挑起眉,眼落到一处,辛澈随他目光一同望下去。
“既然不敢,又干嘛每次见我都带着刀呢。”
掖在短靴的裤脚不知何时松开来,现出了她藏匿的折刀。
辛澈眼睛定在那,很明显在思考要用什么借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