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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么容易。”辛澈揉起眉心。
她和她毕竟是不同的,她可以无所顾虑地想走就走。可是辛澈不行,她是一只被困的囚鸟,羽翼看似鲜艳,但早已不再丰满。况且那囚笼是她父母亲自落的锁,她此刻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冲破它。
但这种无力感,旁人又怎么会懂呢。
两人俱是静默,良久,对方说,“行,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物色好人选,你等我消息。”
辛澈轻轻嗯了声,挂电话前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辛澈听着,声线低了一度,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怪你什么?”
“当初没有和你一起走。”
对方捻灭了烟头,喝了一口水,对她回答道,“是。”
辛澈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也不知话要如何说下去。
长久的安静让她无所适从,绞着手指,正想开口,对方沉沉出声,
“下个月吧,下个月拍摄结束,我回来。”
辛澈终于如释重负,长舒出气,“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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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材料创新课安排在下午两点。
夏日闷热,教室没开空调,两顶风扇吱呀呀地转,扇不动一室暑气。
齐思困得头如捣蒜,一下下往前倾。
奈何这节课是张主任亲自带的,齐思逃不了,只能强打起精神,掏出怀里风油精猛吸几口,把困意和哈欠一齐憋了下去。
风油精的薄荷味着实呛人,齐思沁出一把眼泪,正仰头抹眼角,耳边忽传来一声笑,
“至于么,这课难到你哭鼻子?”
齐思猛然一惊,身子不稳险些栽向面前的泥塑,身旁伸出只手,捞了他一把,将他结结实实地按回到座椅上。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齐思看了来人一眼,抚顺气息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张主任来了呢。”他回看起教室,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不对,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司珩踢开他脚边的垃圾桶,挑了个工作台坐下,两腿大剌剌伸向前,随口说,“张主任的课,我能不来么。”
谢司珩接连消失了三天没回寝室,此刻破天荒地出现在雕塑工坊,这事儿就够齐思震惊的了。
他凑过去,认真打量了他一圈。谢司珩眼眶有些泛青,眉骨处还有一条淡粉色的疤痕,齐思瞧了瞧,低声问,“你这几天去哪了?”
“没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