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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替我谢谢你阿婆。”骆淮山说着,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骆淮山年近五十,蓄胡,发短,常穿一套暗色中山装配黑色布鞋,所以看上去就比真实年纪显得老沉许多。

  他生活简朴,除了一日三餐外,没有过多物欲。爱好也少,看书写字,作画雕刻,偶尔喝酒,从不抽烟。

  他孑然一身到如今,没有成婚,也没有什么朋友。谢司珩父亲去了后,人愈发沉默寡言,仿佛和这古旧的瓦房融为了一体。

  只有在谢司珩到来时,他才难得一见的会多说几句。

  工作坊收拾得当,后面一排架子上堆放开陶土烧制的杯碗碟盆,有些已经上了色,有些还放在那等晾干。

  骆淮山那年掏空了积蓄买下谢司珩他们家老宅后,便突然封笔不再作画,如今靠经营杂货铺,和做些零散的碗碟,刻章来变卖过活,收入充其量,算勉强糊口。

  谢司珩问过他封笔的缘由,骆淮山闭口不谈,谢司珩随即也不好追问太深。

  他来前,骆淮山正在忙着。

  谢司珩喝茶间,瞥见他桌上放着个紫檀木盒,盒口敞开,露出一截成色通透的玉石,于是问,“师傅,这是...田黄石?”

  “嗯,你眼光还是不错。”骆淮山也不避着他,直接取出石块,托在手心说,“这石头是一个人托人送来的,想让我制成章,作送人的礼物用。”

  “上好的田黄石,用来制章怕是浪费了吧。”

  “石头再好,也是石头而已。”骆淮山说,“那人是要送给他未来妻子的,所以刻章的意义不在于石头本身,而在于要留存下的东西。刻石也是时刻,时刻珍贵,时刻才需要得被留下。”

  中文博大精深,谢司珩细抿过后才懂得骆淮山这话的意思。

  无论是随处可见的碎石,还是价值练成的玉石,在骆淮山眼里都是一样。价值是世人赋予他们的,而他们本身并不特殊,只因为承载和寄托的情怀是独一无二的,才让这石头有了超出价值的意义。

  谢司珩静静看着骆淮山把田黄石装进檀盒中,忽然想起一事,摸出口袋里的那块绿翡翠,摆到骆淮山跟前说。

  “师傅,你看看我这石料,该怎么下笔?”

  谢司珩的玉雕手艺是跟着骆淮山学的,前些天刀疤男把那座掺了假的翡翠原石送到他那儿,谢司珩切割下一小块,才发现这假翡翠的硬度比他预想的还要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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