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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杀...

  这个结果令辛澈眉头不自觉拧紧了起来,“那她的家人..有去向警方申请调查她生前的事吗?”

  “她父母在她幼年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弟弟。据说她弟弟曾经...去警局闹过。”

  “闹什么?”

  丁思渺长长地叹了口气,睁开眼的顷刻,两行泪涌了出来。

  “他认为...林南不是自杀。”

  “林南在死亡前一周收到了新加坡舞团的面试邀请,她为此特别开心,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去准备了新的舞鞋和舞裙,定好了机酒。而她「自杀」的当晚,那件新舞裙就挂在她的卧室。一个满怀憧憬着未来的人,怎么会舍得...放弃这一切。”

  “所以...她不是自杀...”

  “是我害死了她。”

  回想到林南的面容,回想到她清澈的双眸和笑音。三千多个日夜的负罪感彻底击垮了丁思渺,她再也控制不住,凄厉地哭嚎道,“该死的人是我,那天该死的人应该是我!但是我怕了...我出卖了林南,是我帮成玥联系了她!是我把她推进了那些畜生的圈套里!我明知道他们也会那样对她,可是我什么也没有说...我是帮凶...我是害死她的帮凶!”

  是。你的确是帮凶。

  辛澈心底浮现出这句话。

  然而当她目睹过丁思渺生活在愧疚和恐惧的双重折磨后,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这句残忍的话。

  人性的复杂恍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每个人。好人,坏人?受害者,加害者?她的理智已经分不清丁思渺是属于哪一方,更分不清,自己的前路该何去何从。

  ...

  天台的冷风呼啸在她的耳边,似沙哑的嘶吼。顾明成的电话打过几遍,辛澈全部拒接。

  她没有气力再回去面对他,也没有气力再编造千百个谎言去和他对抗。

  她身上仍穿着那件为庆生准备的礼服裙,华美的花纹包裹着她,就像无形的巨手裹挟着她的灵魂。她茫然地俯瞰着这座城市,不断问自己,她该和谁去诉说这一切。

  和她的父母吗?他们会相信这个精心挑选的结婚对象其实是个人渣吗?和她唯一的朋友?不,不行,她不能在未确定退路的情况下就让她牵扯进来,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她有她自己的梦想。

  可是...可是她的身边还有谁呢。

  有谁能够知道,她走近了一个死胡同,有谁能够知道她的无措和失落。她贴在栏杆边,抱紧了自己,心里彷徨地想,这世间那么大,可她没有一个归处可去...

  “据说人在跳楼的过程中,空气的压强会让你的鼻窦,耳膜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然后你的头骨,内脏,都会像被暴摔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

  一双掌,落在她身侧的栏杆,辛澈下意识回身过去,下一瞬,撞上一个温热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