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赔钱?不可能的!24(2 / 2)
他不可置信地费力扬起脑袋看向她,和羞恼的蓝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从始至终情绪平平的金眸。</p>
她点出了五条悟自以为完美毁尸灭迹的书名,神色没有半分戳中孩子心思的感觉。</p>
但五条悟感觉自己要冒烟了。</p>
“喵嗷——!!!”</p>
你怎么看见的?明明我的动作很快啊!</p>
六神凛蹲下身,一只手在他的脑袋上点了点,然后手法粗暴地揉了一把。</p>
“我要知道并不困难。”</p>
话音落下,一道流光自少女的指尖窜入白色小猫的脑袋,一眨眼的功夫,五条悟的视线立刻拔高,也从小猫变回了人类的幼崽的样子。</p>
于是原本被白色的毛发遮盖的皮肤分外明显地裸露出来,尚未褪去的红色还充斥着他的皮肤。</p>
大变活人的场景就在东京的街头上演,他们所处的地方却像是完全被忽略的世界罅隙,没有任何人投注目光。</p>
六眼不同寻常的视力范围让他看清楚了自己此刻的样子,五条悟被自己这么逊的样子惊住了,一抬眼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他更是脑海一白,张了张口,愣是没想到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p>
但是……</p>
他需要解释吗?</p>
“我就是觉得很不爽。”他嘀嘀咕咕地扯住六神凛垂在身侧的衣摆,“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凛的关系,禅院家还想塞进来别人。”</p>
他认真道:“我不高兴。”</p>
六神凛嗯了一声:“我很高兴。”</p>
五条悟:?</p>
五条悟:“不行!你不能高兴!”</p>
难道她真的很想接收禅院塞来的学生吗?</p>
他不允许!!!</p>
五条悟非得要在这里和六神凛掰扯清楚,结果还没发力,六神凛就补充了后半句。</p>
“我的意思是,你能因此觉得不高兴,我很高兴。”她声音和缓,“我也不喜欢关系户。”</p>
分明是带着赔偿意味的礼物,禅院家偏要明里暗里地试探她的想法,六神凛不喜欢关系户,就是因为这并非自己亲自挑选的学生。</p>
对她来说,天赋的高低其实都无所谓,她想教只是因为“想”,无关学生是否是个废物。</p>
五条悟问:“但如果你真的教了一个废物,不会感觉很累吗?”</p>
“确实。”六神凛轻描淡写,“但世界上的所有人在我看来都是废物。”</p>
五条悟:“……”</p>
小悟指着自己,语含期冀:“我不是吧?”</p>
“……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特殊?德、智、体、美、劳……你看看你全占吗?”</p>
六神凛的反问堪称刻薄,五条悟顺着话中的要求回想自己,有些犹豫:“应该全占吧?”</p>
“你确定?”拉长音调的反问中似乎带着惊诧,她似乎没想到五条悟这么没有自知之明,“那么具备良好品德的你就该去给禅院赔礼道歉了。”</p>
五条悟:“……那还是算了吧。”</p>
“没关系,你可以一直这样没有道德地‘废物’下去,这在咒术界可以活得更好,我不要求你成为一个善人。”</p>
成为善人,或许到时候就下不去手了。</p>
如果他足够自私、心狠手辣、情感漠然、贪婪偏执……成为了一个在幻想作品中实打实的反派角色,六神凛反倒会觉得很欣慰。</p>
六神凛想了想,秉承着已经记得不多的教师职业道德,勉强安慰了他受伤的心灵……虽然五条悟本人并没觉得自己被成功安慰了。</p>
众星捧月的神子从出生就站在最顶端,无数赞美之词如雪花般飞向他,但被评价为“废物”倒是头一遭。</p>
不对……应该是两次了。</p>
还有一次也来自于她。</p>
他没有她想得那么深,只是觉得不应该。</p>
“我不是!”</p>
“好吧,那你不是。”</p>
她想,本来也不是。</p>
带着五条悟走了一段路,两人就“废物”的话题聊了一会,直到六神凛停下脚步。</p>
少女拢了拢风衣,把五条悟的手从自己的衣摆处拿走,金色的双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店铺。</p>
“到了。”</p>
“做什么?”</p>
“上次你自己挑选的石头,我们现在要取回来了。”她说,“那是制作礼物的材料。”</p>
五条悟眼前一亮,顿时想到什么,肉眼可见的开心:“礼物是送给我的?”</p>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