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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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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一片质疑声中,他终是成功了。他整饬了晋阳的军队,把孝静帝赶下龙椅,堂堂的坐上去;他带领大齐的军队征伐四克、威震戎夏。他分明已到达了父兄都无法企及的巅峰,为何面对那个不愿屈服的少年,依然会觉得自卑?

  他这才知道,自卑也是一种惯性,从幼年起便深植在他的骨髓中——他这个跛足的鳞皮怪物,总是用来衬托王兄的英俊岐嶷。

  如今,他已起了杀心,怪只怪这孩子明亮而高傲,与皇兄实在太像了。

  因孝瓘在绿竹院附近遇刺,有司在院内及周边调查案情,孝瑜暂时将孝瓘安置在静德宫中——齐代禅后,高澄的正妻冯翊公主元仲华被册为皇后,孀居于静德宫,尊为文襄皇后。

  “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会伤成这样?”元仲华望着素柏软榻上昏迷不醒的孝瓘,愁容满面。

  “昨夜,我去找四兄,跟他说出征的事,谁知还没进院,便看到侍从搀了他回来,说是遇到了刺客……”

  “出征?他一个半大的孩子?”

  “恐是那日斩囚,四弟逆了龙鳞,不久便传下出征的旨意。”孝珩又将德阳殿的事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死囚的身份。

  “这孩子,面貌柔弱,身体矍瘦,怎么这骨头硬得似铁一般?若当真不敢杀人,也应痛哭求饶才是啊……”

  “四兄并非不敢,而是不愿!”延宗不平道,“他心里便只有那个狗狗!……”

  孝珩狠狠的瞪了一眼延宗,才令他住了嘴,不过元仲华也已悟了大半,然而,她并不深问,只叹了口气道:“静德宫毕竟是孀所,四郎不宜久居于此,我看不如先送他到硖石山寺静养一段时间吧?”

  孝珩与延宗告退去筹备,孝琬方从内室中出来。

  “那不是二兄和五弟吗?母亲刚为何我推进去?”

  元仲华用绢巾擦拭孝瓘的额头。

  “当初若非母亲与姑母设计,也不会有‘窃妻’了……”

  “孝琬!别胡说!”

  “我说错了吗?那阿秃师难道不是家家请来

  的?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家家又以战事为由,断了四弟的药……”

  “够了!”元仲华背向着孝琬,她的身子有些微微发颤,手中的绢巾被攥成一团。

  “如今四弟因元氏而得罪了阿叔,母后就不能稍加庇护吗?”

  “静德宫尚且风雨飘摇,我又有何能力护他?更何况……”元仲华转过身,眼里渐渐腾起了水气,“你难道不明白家家不肯收留他,到底为着谁?你的身份太过敏感,我们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啊!”

  孝瓘早已醒了,他的眼睑微微颤动着,听到此处,他便把头偏向内侧,一串泪珠悄悄的滑入枕中。

  孝瑜依嫡母命将孝瓘送至硖石山寺。

  寺院依山体而建,下临江水,殿堂宏伟,楼舍有致,庭院中植了柏树与白果,岩崖间一川飞瀑,岩崖下一泓清泉。

  “四弟,你究竟有没有看清刺客的容貌?”孝瑜坐在孝瓘塌前,神情甚为焦急。

  “天色晦暗,不易辨别。”